她一把将?被褥拉过,蒙住自己的脑袋,又在被窝里面紧紧闭着眼,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籍之笑得直摇头。“不过是说几句话的事,瞧你被吓的,蒙在被褥里憋死谁。”
见她还是没有反应,他只好无奈地坐在矮凳上,自那摆在一旁的篮筐中挑了把崭新的铜剪子,不断拨弄着油灯的灯芯。“你不想早些回汝南去见你阿娘了?不想去将?那袁小?郎君的事儿弄个明白了?”
韵文攥着被褥边角的手往下移了移,整一个人只露出一双眼来。“自是想的。”
“那边好好睡一觉,明个儿白日里才能有精气神儿赶路不是。”
眼眸闪了闪,她缩在榻上,觉着方才被他那些抛来抛去的言语扰地是晕头转向?,此刻一整个头?脑已是完全无法再去思索了,于是木讷地点了点头?,将?一整张脸重新自被褥下面探出来。
籍之见状,起身?去替她掖好被角,却?在她觉着他当是要?离开时,面上忽得被轻柔着啄了两口。
“王文伯!你禽兽!”
她愠怒着,他却?丝毫没有愧疚的神色。
“禽兽不在,我在。”
三日后?的辰时一刻,在那山水秀丽的汝南郡内,离着周家府邸还有二里地处,王家牛车晃悠着靠在街边站着。
卞叔手中握着三两个油纸包,自那牛车的窗檐处往里面递进来,籍之打开来一看,瞧见是几块还是热乎着的糕饼。
韵文连着二日睡得并不算安稳,此刻脑子虽还未清醒,然?鼻间却已被勾了馋虫。她微微张开眼:“郝记铺子的芙蓉白玉糕和赤沙莲子糕。到汝南了?”
籍之应声点头?,刚想要?将?手中的糕饼递给她,却?见她闭着眼往那二块糕饼上掰了一小块,往嘴里塞着嚼。
“原先打听说你总爱吃郝记铺子的糕饼,这会儿才刚进了城门,便让卞叔去排着长队了。怎样,还是以往那个味儿吗?”
然?她只是眼帘低垂,因着太多的困顿而瞧不出别?的意思来。捏着糕饼的手缓缓放下到双膝上,“的确是郝记铺子的糕饼,依旧是那个味儿。”
她停顿片刻,“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