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陶泥木雕后面的木牌拿了出来,目光在那三清真?人像的身上落了片刻,指尖轻轻搭在那雕像身上,往一旁随手一放,随后抽出块崭新的绸缎帕子,细细擦拭着十?指上根本瞧不见的灰尘,才给手里的木牌腾了位置。
先妣烨母孺人闺名兰溪之牌位。
他朝着一旁颤抖着肩的侍女眄了一眼,声音里面依然没?有什么温度。“阿满,点香。”
阿满懦着声应了是,自桌下的简屉里取出一只火折子,将那三柱烧了一半的香重新点了起来。
这点香按理说应当是先燃了长明?蜡烛,再用蜡烛的焰火引着香柱的袅烟飘散出来,可自打她被羊烨从灶房里换出来,开始替他打点这些?琐碎的日常的时候,她就没?见过羊烨用过蜡烛。
不过主?子们?做的事,阿满作为一个好不容易熬出头的下人,她自知自己是不应当也没?有权利去过问的,好不容易得来的体面差事可万万丢不得。
阿满安静地守在一旁,看着眼前?直挺着腰板跪在蒲团上的人儿,看他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牌位,自己心?里似乎并不是那么平静。
几缕袅烟轻微蒙着他的面庞,又堪堪钻过他头上那束发的象牙簪,托得羊烨整个人像是洗了尘埃,蒙在雾白的薄纱后面走出来的。阿满使?劲眨了眨眼,这回入眼的是他刀锋般硬朗的侧脸轮廓,伴着那危险却?又专注的眼神,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她的心?魂。
她忍不住感慨,这人怎么可以生得这样好看。
阿满的眼神直白明?晰,灼烫得似乎都能将羊烨的面庞烫脱一层皮。他转过头,果然对?上一双直勾勾的眼,心?中顿时涌上满满的厌恶。
可他的声音依然是一贯的轻描淡写。“你?这双眼,真?是好看,和她很像。可惜了生在你?的身上。她醒了,我想不出带什么物件见她,不然便用你?一双眼吧。”
羊烨勾着唇角,笑得是那样人畜无害,却?是实实在在将阿满的意识拽了回来,双膝咚得一声着了地,就要磕头谢罪。“郎君恕罪,郎君息怒,阿满罪无可恕,但求郎君开恩,阿满不是故意要盯着您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