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乱嚼舌根是要掉脑袋的,朝堂之事也是你?们?能随意妄论?的?”
卫漪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虽说下人们?平日里唠闲话家常,少不了谈及如今世家大族、朝堂轶事,但大多也不会像如今这样,在分明?有客人候在外头时还来主?人家跟前?明?目张胆地说的。
她是有意阻拦着,那院落外面却?是远远地传来一声笑。
“这是正儿八经的真?事儿,各家都在说,为何王家说不得?况且他也并未说错什么,在下行得正坐得直,周参军是在下的舅公?,理应多帮一些?。”
羊烨阔着步子,声音飞快地往未安轩的方向传过来,身后亦步亦趋跟着那垂着脑袋扎了双髻的阿满,和他们?身后一路小跑着喘着气儿的守门侍从。
“身子恢jsg复得还算不错,这些?事儿已经是传到表妹的耳中了。只是羊烨实在是惭愧,事出紧急,没?能提前?与?表妹说一声,还望表妹多担待呐。”
映月沟渠(七)
那道声响堪堪停在内室门外的游廊中, 安稳地落下尾音。王家?守门的侍从平日里除了?看着府邸大?门,也?不常跑动,这?会儿只能喘着粗气, 好半晌才总算是跟上来。“叨扰大?人,可这?是内宅后院了?, 外男入不得, 您还是快些随奴婢在外面候着吧。”
羊烨今日来王家?, 穿得是一件月白色的长袍, 飘逸潇洒,又因着他幼时身子骨弱缠绵病榻, 见着日光的时候不多, 整个人清瘦白皙。如今在永安殿里头?得了?个一官半职,单单是这?样看, 倒还的确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君。
他扭过头?, 眼?里微不可见地闪过一丝迷茫, 不过他掩饰得很好。“我忘了?,这?儿不是周家?, 是我唐突了?。”
他伸出一只手, 示意那门房侍从替他在前面带路。
那侍从有些迷茫了?。不让外人踏入内宅后院是他当差的职责,可这?将贵客带到?哪间院落屋子的前厅里候着,并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羊烨的胳膊伸得有些酸。隐着锋芒的眼?神扫过那不知?所措的人身上, 他皱起眉:“在下才自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