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解释,大概是因为羊家三房常年不受重视被欺压, 而她恰巧那日在她大母白事那天闹了?场事, 误打误撞地帮了他一把。
韵文皱着眉。她盯着羊烨的衣角,边缘带了?一丝血迹, 像是不小心蹭上的。
一颗心紧张地像是跳到了胸腔外, 沉沉地压着自己, 难以呼吸。
他分明披着人皮,却像是地狱里低吟的恶鬼。
羊烨亦是瞥见了?她的目光, 不着痕迹地将沾了血的衣角带回到身后去。
他此刻的脸色沉得能滴水。“早先前我被围困在永安殿里, 我望着那因宫变而流了满地的鲜血都没能让我觉着心慌不安。于是我就在心里面觉着好生?奇怪,这?股莫名的心慌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韵文?见他阴粲粲地笑着,不断靠近自己, 近到自己都能感受到他的鼻息,本能地十分抵触。她想伸手将他推远些, 被羊烨瞧出了?意图, 顷刻间扼住了?她的脖颈, 逼着让她与自己对视。“后来我才回想起来,先?前在金墉城里面, 我瞧见你脖颈上的那道掌印,落下的位置根本就不足以让人昏迷过去。”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被人打晕,因为这?道掌印,是你自己劈的。”
“你根本就没有失忆。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为什么要骗我!”
韵文?紧张地闭了?闭眼,想用力将他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指掰开,可她挣扎了?许久却只有?徒劳。
这?样的举动?不断刺激着羊烨,令他逐渐失去理智。“周韵文你看着我!”
他的眼里染上些猩红的癫狂。“我究竟是哪里比不上那王家大郎君了??论样貌,论家世,甚至是才学,我羊烨都?与?他不分上下。他琅琊王氏就是个龙潭虎穴,如今宫变,这?种脑袋不知道能在自己脖子上安稳待着的日子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你看看你的夫郎,你那心心念念的王家大郎,可有?一丝一毫管过你的性命安危?他可曾派了?人来护着你?他可曾派了人来接你去安成郡?你既入得了?他王家,为何入不了?我泰山羊氏!”
脖颈上的力道越收越紧,窒息带来的濒死感让她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不知是他手上力道掐得太紧了?,还?是他这?一声怒吼将她吓住了?,羊烨瞧见自己面前近在咫尺的人儿的目光有?些呆愣地发?直。
他这?下才终于有些慌了。后知后觉地松开她的脖颈,看着面前的人儿苍白着一张脸,软软地靠在院墙上,一副快将生机断送了的模样,他连忙紧张地凑到她的面前,捧着她的脸颊轻轻拍着:“韵文?,你醒醒,你别吓我!”
韵文?跟着他的声音,疲惫而木讷地眨了?两下眼。羊烨见她至少还活着,总算才将胸腔里那口提起来的气放了?回去。
“外面凉,表妹你身子还没好全,我带你回内室。”
“你疯了?jsg。”
韵文?又眨了?两下眼,再度抬起的眼里满是对羊烨的憎恨。“你也不必在这里挑拨离间。王家待我极好,文?伯他爱惜我,下人敬重我,婆母垂怜于我。我的日子是如何过的,没有?人比我自己更清楚。我很好,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她扶着墙站起了?身,猛地将羊烨的身子往后一推。“而比起怜悯我,把我臆想成你的夫人,羊烨表兄,不若你先顾虑一下你自己的处境。”
羊烨对于韵文?的话有?些不解。可他此刻没法再去疑惑她的话了。
他的脖颈上突然挨上一道坚硬冰冷的剑刃。
“羊大人倒是懂得趁乱逃离,把自己摘出去,省了?这?满手血腥,好计谋啊。”
韵文眼里终于闪烁着带了情绪的泪光,半晌才缓慢地往声音的方向?抬眼。
女子一身青黛色长袍,青丝高高挽起,落了些发梢在她的肩上。她眄着眼,手中那柄架在羊烨脖颈上的长剑握得平稳有?力。
她微微歪着头,朝韵文的方向眨了眨眼。“你不用担心,就这?么个病鸡,到了?我的剑下,再伤不着你。”
宁昭叶看着韵文?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才想起来这些个世家贵女都?是不经吓的娇花,于是将自己心里面那些打趣的心思重新收了起来。
“四中郎将大人,你还真是有几分本事的。我们宁家今日虽不在朝堂之上,至少对于今日的事也都听了几耳朵。全须全尾地逃了出来,不惜让他人作为你的利刃,将你一直看不惯的羊家郎主给杀了?,你好坐享渔翁之利,合着你泡在药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