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四头肌泄愤。
祁连知道这种不分场合的撒娇算是他对燕宁站这边事儿的一种妥协,索性把人按在自己肩膀上,大大方方让他眯一会。
毕竟这一天不会这么快结束。
果不其然,两人在房门口碰见了司晨。
她一如既往连寒暄都没有,一手一个小朋友直接拽去附近最吵的一家火锅店里。那里头人声跟着深红色的牛油一同鼎沸,能飘百里的香味把所有嘈杂和饥饿包容进去,同桌的人说话要吼,一步远外就什么都听不清了。
“064号那爆料是你放出去的吧?”司晨搅着油碟,里边的香菜和蒜蓉多得吓人,“为了提醒我?”
祁连替萧山雪开唯怡,点了点头。
“你这么好心?”
服务员端来肉菜,短暂地打断了她。
司晨没动筷子,祁连也等着,两个人各怀心事地看着萧山雪蚂蚁搬家似的吃,一时间气氛有些冷清。
周围人吃得耳热,赤膊男人点着烟高声吹着英雄事迹,老弱妇孺为了能不能吃辣而争执,的确没什么人在注意这边,她才继续说下去。
“最近站里关于三站联盟的事儿吵得凶,阎王他们几个宁死不降,为这没少跟刘毅他们闹矛盾。你觉得我会没有危机感?”
祁连涮着肉片岔话:“阎王好用么?”
“……比你乖。”
司晨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平底鞋,踹人也不那么疼。
“别岔话题,搞这么大阵仗逼站长放我出来见你?我看得见报道,地塔的人看不见?要我救你,何必整这么大动静。”
“我不搞这么大阵仗,他们一样会来,”祁连心里打着别的算盘,顺着她的话往下讲,“等我死到临头,你派谁来都不顶用。地塔跟你的渝州老家鹬蚌相争,站长在站里坐收渔利,剩你一个光杆司令当替罪羊。让你吃这么大的哑巴亏,我配?”
祁连语气是在轻浮,好似轻飘飘将整个渝州局势握在掌心,管他是站内纷争还是站外矛盾都尽收眼底。这让司晨脸色不太好,语气也冷淡下来。
“现在你通知到我了,然后呢?”
祁连笑着不假思索地说胡话:“你跟站长联手,用我和球球做饵埋伏地塔的人,怎么样?”
司晨嗤笑道:“说了半天就这?我建议你俩直接去世,还能算个殉情。”
这话太尖锐,萧山雪顿住了筷子。
祁连把肉片放在他碗里,在桌下拍着他的腿安抚。被投喂的小同志慢吞吞咀嚼,不知道熟没熟。司晨把一盘土豆倒进锅里,涮了涮筷子,神色自如。
她继续说下去。
“逼我来渝州、拿下碎尸案,就还是要跟地塔作对,最大的受益者不是站长,是你。原先万一你俩死了,我可以装作不知道,或者干脆压着渝州基站的人不救你来保全自己。现在萧山雪成了我手头案子的证人,他被追杀我就不得不出面,否则站长光明正大追究我渎职,私怨变成公事,一个不小心就得吃牢饭。站长敢杀人,他怎么可能算不到这一步。”
司晨交叉双手,斜睨着祁连。
“祁连,别跟我演戏了。你存私心要逼我救他,就说点有用的。你敢阴我这一手,我也可以提前做掉你。”
火锅店里热闹非凡,六台中央空调吹不尽身上的热,桌上的锅正在沸腾,仿佛要把人都扔进去煮。可小小一张桌子上气氛跌到冰点,司晨笑里藏刀。
看她这副样子,祁连心里大概清楚了她的处境。
祁连转调之后,刘毅拉帮结派收买人心,那些原先因为祁连躺平看不出站里风向的墙头草,如今也就统统倒向了站长那边。
阎王他们几个老人,只是足够司晨明面上不受欺负而已。
可如今内有站长之忧,外有地塔之患,司晨牺牲自己养的后手是丢车保帅,可祁连蚂蚱似的蹦哒着非要活命。
蚂蚱给她往杯子里续水,坐下抚着萧山雪绷紧的肌肉,要他沉住气继续面瘫。
“姐,想办法逼站长把他的人也放过来,以燕宁站的名义一起行动。”
祁连捏着萧山雪的膝盖低声说:“我们俩命贱,不敢指望谁来保护。站长敢主动出手斩草除根,你就算要放弃我们也只是权宜之策,活不长久。我们只有把局势搅浑,拉站长下水,才能活。”
司晨沉吟半晌,没否认。
祁连看着桌上的火锅,突然有种奇怪的联想。
燕宁站像一口煮着各色材料的火锅,司晨的清汤被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