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事被抓进来的。
两个会议室塞得满,萧山雪去了那些乱糟糟的场景也说不出话,老陆琢磨着反正被救的小孩没来,拍板喊祁连替他去应付。
祁连进屋前担心小同志乱跑,嘱咐萧山雪去边上的审讯室里等,顺手把自己喝空了的杯子放在值班桌子上。
李牧莎被吵得头疼,却还是问他要不要接点水。祁连摇头喊让它在那儿就行,脚底抹油抓紧时间溜进会议室里,不敢让人家家长等太久。
与此同时,前厅里走出来个人,身材精壮皮肤黝黑,后背挺拔举止利索,径直出了门打量门口的一排哨兵,然后转回去敲了敲李牧莎的桌子。
“姑娘?”
他带着一口北方口音,不经意往桌子上一靠,差点把祁连的杯子蹭倒。
“救我家孩子那个人搁哪呢?”
李牧莎怏怏抬头,打量了对方一下。
“不是进去了吗?”
“我听说救孩子的是个向导啊?”男人皱眉道,“进去的那个大高个怎么看都是哨兵吧?”
李牧莎心觉不对。
“你是娃儿的啥子人哦?”她起身用渝州话快速道,“我们出勤记录都留到的,你家娃儿个人说是向导吗?”
男子神色迷茫,显然没听懂。李牧莎又用普通话转述一遍,男子这才说自己是孩子的表叔。
“啊,这样吗?”她道,“你等一会儿,陆所和出勤哨兵出来之后你问问他们。”
男子摆手说算了算了,自己出门去车上等。李牧莎悄悄举起摄像机,对着他的背影拍了张照片。
她在铁山所待了七八年,那小胖墩从祖父祖母外公外婆到父母叔伯都是铁山所辖区的人,哪儿来这么一号远房表叔。
男子似乎被惊动了,他在门口不经意地回了个头,脸色阴沉。可李牧莎并不害怕,她笑呵呵地摆手,说有困难记得找铁山所,目送男人出门之后坐下就开始调监控。等祁连抱着锦旗送孩子家长离开,她已经麻利地把人脸都在户籍和逃犯系统里都比对了一遍。
那张脸没有任何记录。
她望着拖着步子往回走的哨兵,觉得这事儿应该不能耽搁。
“陆所,祁连,刚刚有个可疑的人。”
李牧莎递过去比对结果和照片,如此这般讲了一番。
祁连不认得那张脸,不属于燕宁站,也没有在军事竞赛中出现过,恐怕是地塔看见新闻之后派过来打探消息的。他脸色铁青,还没来得及给个什么解释,门外的哨兵带着一身汗臭和烟味进屋,伸头看见了他手里的材料。
“哟,这不是吵架那家儿子的表弟吗?”
“……?”
这回假身份坐实了。
祁连眉头锁得更紧,问道:“他说什么了?”
“他打听咱们所里有没有向导。说他之前在雁城分站工作,有战友调到咱们附近了,还给了我支烟,耿直得很。”
听他夸人耿直,祁连心里一凉。
“那你怎么说?”
那小哨兵龇牙一笑:“祁哥,就一支烟我能帮外人吗?我说我们这儿全是哨兵,前些天上头调过来的也只有哨兵,压根没有向导。”
整个燕宁站总共就调离了两个人,一个哨兵下来,他的向导能跑到哪儿去?陆千里和李牧莎没说什么,祁连几乎是挤着笑回应他。
“……挺好,麻烦你了。”
祁连看过周围的人。
就算陆千里能嗅到一丝背后的危险加强防备,可说到底铁山所对地塔一无所知。万一莫林他们灭绝人性,直接推平铁山所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么短的时间内,司晨还来不及让站长的人入局;万一地塔突然出击,渝州分站的人也不会出现。就凭祁连萧山雪和铁山所的哨兵,根本不可能在他们手底下全须全尾走几个来回。
铁山所来来往往人多口杂,封口是不可能的,迟早得走漏风声。两人继续留在这里就是坐以待毙,可要走又该到哪里去?
逃避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陆千里虽一头雾水,但看祁连凝重的脸色便知道关系不小。他拍了拍祁连的肩膀,打断了他的思绪。
老爷子扭头面向李牧莎和哨兵小王,神色严肃。
“你俩这事儿就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往外说一个字,明白吗?”
两人不明所以地答是。
祁连这一早上除了道谢就没说过别的什么话,可陆千里没等他张嘴便再次勾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