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所长,就不麻烦领导了。
末了,她犹犹豫豫地添了一句。
“领导方便的话可以去看看祁连。基站领导们琐事多,当时救我们所来得晚,恐怕是有要事耽搁,现在不知道祁连那边照顾得怎么样。”
“啊?哎。”
祝侠一愣,她在站里都是被直呼大名,并不适应被人叫领导,霎时间就不知该说些什么。可李牧莎见她不答,便一摇三晃地离开直奔医院。
从出事到现在,听同事说几个住院的都脱离了危险,可她还没亲自去探过病。
陈文广虽无儿无女,但兄弟姊妹还是多少有几个,加上铁山所里的年轻人们,床前花草瓜果算是热闹。而老陆稍好一些之后就吊着手臂四处溜达,折腾不了陈文广就满走廊看热闹,据说是碰见了个漂亮寡妇,颇有要因祸得福开启第二春的意思。
杜钰伤得稍重,铁山所凑了几万块,加上报销,基本花不了多少医药费。只不过他家里父母年事已高,下边还有个在读高中的妹妹,目前全靠护工照料,也在康复中了。
他们是最低微的草芥,不做大事也撑不起天地,但被碾过之后只消一场雨就能支棱起来。
可祁连是折断的竹子。
他的猫在铁山所吃着公粮,人却被困在了渝州基站,禁止所有人探望。牢房似的白噪音室里,他捆着束缚带,手背上被留置针扎出淤血,床头空空荡荡。
几天过去,没人理他,他也没说话,跟那张铁架床长在一起。他像是动物园最外围的丑陋爬虫,除了护工没人想得起,就关在那儿默默消化孤独等着死亡。
当然,祁连也没有要挣扎的意思,醒了就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累了就睡。绷带和药换没换全不在乎,一条命全靠输液吊着,脸颊都凹了下去。
褚益民、吴景和祝侠在外头看了会,像是不认识他,也不敢靠近。
“要是阎王在就好了,”褚益民道,“他跟祁连最熟。”
“你不觉得司姐更合适?”吴景最近抽烟抽得凶,浑身上下都腌入味了,便空口叼着根烟没点,“都是没了结合向导的哨兵,他俩才聊得来。”
“当时她向导死的时候也是这样么?”
“我怎么知道?那会儿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