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前边地岗哨里也没有人。三兄弟身上带了水,坐在地上玩下非洲棋;芭比和极光为了抢最后一瓶水吵得喉咙冒烟。祁连夜里没睡,便找了个清净树荫补觉。
他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树干上,蜷起一条腿,背包垫在腰后。可没一会儿,身边坐下个人,窸窸窣窣放下了背包。
祁连闭着眼假寐,可紧接着那人将头枕到了祁连大腿上。祁连骤然睁开眼睛,抖臭虫一样把莱顿推了下去,起身就走。
“我长得不好看么?”莱顿追上去从背后抱住他,贴着祁连的后背面无表情,声音却含着水一般娇嗔,“daddy,我可以在下面。”
“我有洁癖,也没那么老当你爹,”祁连扯开他的手臂,“你自重。”
“你放屁,你脏得像个流浪汉,”莱顿不依不饶,“等了这么久,你就不无聊?他们不会在意的。”
祁连转身,一根手指戳着莱顿的胸口让他离远些。
“你想甩开芭比多的是办法,别牵扯我。”
莱顿还想再扑,可祁连早有准备要躲开他。侧身之间他视野一晃,见莱顿背后的树林子里闪过一个人影,骤然就愣在当场,紧接着一把推开挡路的少年猛冲出去!
背后响起莱顿的骂声,难听极了,可祁连根本顾不上,那个一闪而过的影子在他脑海中疯狂回放。
那是个长发人影,身上穿着黑色制服和高帮军靴,行动利索干净,一米七八上下,皮肤白皙手指修长,脸上戴着防打击面具,只露出一双眼角微尖的圆眼睛,就算化成灰祁连也认得出——
萧山雪刚刚就在那儿!
连山积雪
萧山雪跑得太快了。
百来米的距离,祁连全力冲刺十一二秒就能跑完,可萧山雪像是凭空消失,完全追踪不到。地上铺着落叶,没有脚印、没有足音,祁连只能听见莱顿愤怒的喘息和自己的心跳。
该死!
祁连不觉得自己第一天就能把球球带回家。可他家小朋友心思重得很,没追到人要是误会了委屈自闭哄不好怎么办!
祁连恨恨一拳打在旁边高大的橡树上。叶子簌簌作响,背后传来莱顿的声音。
“呵,丑人多作怪,看见什么了要追那么远?”
祁连回过神。
他顶着一张丑脸又戴着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