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破地方的脏酒狗才喝。”
“莫老板是那儿的常客,莉莉安也是在那儿招募的我,万一今天在那里碰到……”
莱顿愣了一下,然后骂了声操,猛打方向盘转上了另一条路。
深夜的街巷没什么人,莱顿复仇似的要把他甩吐。可弧旌不知是从哪儿练得一身坐车本事,任凭莱顿漂移掉头猛踩刹车,后排的东西咣当咣当乱飞,他居然还能悠闲抽烟。
“哎,你开这么急做什么?”弧旌甚至还有心思插话,“这是你的车,肚子疼不用忍着。”
“你他妈——迟早——肺癌!”
莱顿自己都快吐了。
海妖门前一脚刹车踩到底,车轮在路面抱死发出吱嘎尖叫,惊醒了打瞌睡的门童。饶是有安全带绑着,两人还是哐地撞到了前挡玻璃上。
“啧,年轻人气性真大,”弧旌揉着额头下车,“屋里暖和,来吧,我请你。”
莱顿赌气不下车,余光里丑鬼跟在那个个头矮矮的小男孩身后进了酒吧。暖黄色的灯光透过门缝涌出一线,恰好照到了刚刚弧旌撞到的玻璃上。
路灯晦暗,车里烟又大,被男人脑门撞出来的一小片印子不太容易被注意到。但那一束光恰巧打在上边,却没有雾蒙蒙的反射。那片印迹似乎不全是油和汗。
莱顿上手摸到了一层细细的粉末。
怎么的,难道他是面做的,撞一下脑袋还会掉渣?
莱顿用透明胶带从玻璃上粘了粘,放在证物袋里留起来,然后下车锁门,跟进了海妖酒吧里。
错误的人
与此同时,酒吧二楼。
“你这脸怎么都坑坑洼洼了啊?”
白羽坐在桌子上,腿上趴着之前祁连养的那只长毛狸花猫。他瞧着天使给他修补脸皮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热闹,笑起来就带着狡黠。
祁连带着歉意道:“在燕宁这么久没来得及修补,没办法啊。”
白羽拖着长音道:“小同学,你应该说没办法吗?”
“啊?”
天使松开他的脑袋离远几步左右看看,意思似乎是完成了。但白羽从桌子上跳下来,轻飘飘给了还未干透的材料一耳光,被修得太正的脸无比自然地歪了回去。
“你这张脸值小半个燕宁了,”白羽瞧着他满意道,“你应该说对不起!”
祁连干脆利索:“脸老师对不起!白老板我可不可以麻烦你……”
“麻烦我之前,”白羽把猫咪从身边的一口小锅旁边扒拉开,揭开盖子,“你得先帮我个忙。”
那是一锅热红酒。
锅里咕嘟咕嘟,煮的不知道是哪一年的藏酒,馥郁微酸,飘着甜甜的果子和香料味,才刚刚沸腾没多久,闻着就是一股暖冬的味道。
祁连原本还是有点期待的,可进了嘴差点喷出来,全凭哨兵吃苦耐劳的意志才咽下去。白羽调酒口重,糖放多了,干红的酸和果酸又搅在一起,入口像是啃了一嘴沾满白糖的酒渍生果子。
白羽倒是满脸期待。
“好喝吗好喝吗?圣诞新品!”
祁连舌头都是麻的,下意识地觉得这酒后劲一定不小,懵道:“白老板,我跟你无冤无仇……”
白羽失望地啊了一声,不信邪地自己也来一口,嘟囔:“不应该啊?什么东西都没放太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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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白羽的舌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他在味道方面阈值低得一向不像个普通人。
“算了,回头再说吧,”白羽第二次被天使拒绝之后,只能自己抱着玻璃杯慢慢喝,“来吧,麻烦我干什么?”
“莫林入主联盟基地之后重启了向导塔,目前正在到处搜罗小向导送进去训练,”祁连见他无动于衷,补充道:“那些孩子都才刚刚分化,有的就是从家里明抢过去的,不给吃喝,病重了的就扔在路上等死。”
白羽晃酒杯的手顿了一下,抬起眼睛望着祁连,像是没听懂他的意思。
“一轮三十个人,每个月底都要考核,而且是跟我们这些上过战场的哨兵打,就算再天才也差不多是来送死,”祁连鼓足勇气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
“当然没有。”
白羽斩钉截铁地打断,那双上挑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半是慈悲半是嘲讽的情绪。
“救一个,莫林就会再抓一个。你以为这是沙滩上的小鱼,扔海里一条就能少死一条?”
“可是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