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药才回来的,放心。”
“……谢谢。”
“谢什么?”萧山雪迷茫道,“我不去的话,她会吃不上药吗?”
倒不至于。
祁连总觉得照顾司晨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分内之事,毕竟司晨算他小半个养母,虽说亲情不多,但是好歹还有一点点。
这种感觉颇像出门在外的丈夫托妻子照顾自己没什么感情的后妈,明明不是大事也不太重要,但妻子越尽心,他就越心虚。
“辛苦球球了。”
视频镜头晃了晃,萧山雪趴在办公桌上就笑,说之前也不知道你们工作这么忙,现在生米煮成熟饭,娶狗随狗咯。
祁连没纠结嫁娶的问题,他满脸忧愁。
“记得保护好自己,这个病要是引发肺炎对你不是小事。”
“嗯。”
“要不要我帮你去问问阎王,调几个人过来?”
“不用。”
“真不用?”祁连满心担忧,“我总觉得你太累了。”
“真的不用。”
“……要不要我回来看一下?”
“不要吧。”
“为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萧山雪无可奈何,“这是燕宁,不是赶集,我不会走丢的。”
祁连信誓旦旦地保证:“年前,年前我一定回来。”
挂了电话,其实两人谁心里都没底。
一场疫病放倒了大半个燕宁,祁连被紧急借调去卫生队指挥工作。这几日病人多到了需要打地铺的程度,军医去给谁打个针几乎没地方下脚。
祁连第一天来就忙了个通宵。隔离分流诊断开药,说是指挥,其实不少事儿也得亲自下手。忙完了躺在值班室的椅子上,听着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恍然间回想起自家小朋友的病来,正是心有余悸的时候,骤然看见通讯终端上萧山雪给他发了消息,说自己也调岗了。
老母鸡哪儿受得了这个。
太子是最近被感染的一批人之一,看着祁连行尸走肉一般,哑着嗓子说你他妈就算是男妈妈也太离谱了,他二十三,又不是三岁。狼窝里只身一人杀七进七出的凶神,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燕宁能把他累成什么样?
祁连说你没有老婆,你不懂。
太子说你的智商像被你老婆啃了。
祁连说你信不信,我能用输液针在你身上扎个七进七出。
太子不敢不信,连道瑶光小天使天下第一天下第一。
祁连嘴上叫得凶,其实也是个心软的主儿,兄弟生病哪有不尽心尽力的,躺下就累得昏过去,记得叮嘱一下球球吃饭就是他最后的记忆,往往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发现小朋友秒回,但是当时他已经睡死了。
半个月后,司晨终于调来了医院的人,祁连交接好工作,跑得比兔子还快。
小窝里暖气开得很足,除了球球一贯不爱收拾的床铺里一片狼藉,其他地方还算干净,锅碗瓢盆没怎么动过,他很省心,没试着把厨房炸了。
床上堆着两条被子和一堆旧抱枕,中间空出一个小坑,缩在什么东西里边是他一贯的睡姿。祁连一边收拾一边想起来了自己看过的某个科普,据说某些特殊部族的人会有营巢期这样的情况。如果是球球这种时刻都需要个巢的小朋友,恐怕会被好好保护起来吧。
祁连从被窝里掏出几件自己的衣服,这让他心里发痒。
他洗了澡,洗了脏衣服,做好了饭,又颇为刻意地检查了床头柜里的套。万事俱备,只欠——
外边咳嗽声怎么这么重。
萧山雪推开门的时候没戴口罩。他脸色白得吓人,脸颊上带着奇怪的红,软绵绵地撑着鞋柜换了棉拖,然后愣住了。
“你——”
萧山雪光速后退,砰地一声带上了门,紧接着在门外疯狂咳嗽起来。
???
祁连撒腿就追,好在小朋友移动迟缓,被他拎着后领子逮回来了。他不由分说把萧山雪往肩膀上一扛,任凭他扑腾成一尾上了岸的活鱼。
“重新打开有用吗?”祁连边走边气道, “生病了不告诉我,就知道躲?”
“你离我远点!我会传染你的!”
“我不!”
“放我下来!”
“我不!”
祁连走到门口才发现自己没带钥匙。
萧山雪边咳边道:“钥匙在我兜里,你有本事别放!”
可是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