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哭啊?”
萧山雪外放声音拉满:“没哭!”
祁连端着一碗红糖豆面糍粑慢悠悠晃进来,对着鸡窝一样的乱毛和突然亮起来的眼睛笑眯眯威胁。
“真没哭?”
“……”
萧山雪默默把声音关上了,但没示弱。
“吃不吃药?”
“……”
“不说话?”祁连装瞎道,“球球不在吗?不在我回去咯?”
萧山雪在被窝里气鼓鼓地盘腿,不满道:“干嘛呀!我在生病!”
“生病还不吃药,就惦记零食?”
萧山雪理亏,气成静音的河豚。
“叫老公,”祁连坏心眼地晃了晃小糍粑,“叫老公就给你。”
河豚天人交战,奈何实在肚子饿,最后败下阵来。
————
等萧山雪终于能睡个囫囵觉,祁连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下来。睡前他搂着体温终于正常了的小朋友,还在琢磨着要带他去拍个ct片子看看肺部的情况,第二天醒来就觉得自己好像也不对劲了。
怎么这么热啊。
浑身上下着火一样,鼻子里被谁塞了两个火把,喘不动气,只觉得又干又烫。他身上盖着两条被子却发不出汗,身下不像是床铺,而是烫屁股的烤炉,把他烘烤成一条脱水的鱼干。
萧山雪半躺在他身边裹着一条小毛毯,眼睛扑闪扑闪。
萧山雪虽说嗓子哑,但还是能勉强说话的,可祁连不知是不是因为近些日子话讲多了,居然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嗓子里像卡了个刀片,痛得灵魂出窍。
两人对视良久,萧山雪慢慢地趴在他耳边,小小声吐槽。
“让你不戴口罩,还欺负我。”
“……”
谁家的小朋友坏心眼这么多啊!!!
萧山雪披着小毯子跳下床,抱来家里的药箱,哗啦啦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自己吃的同款药片。他拿不准剂量,坐在地上翻夹成一册的说明书。
祁连瞧着他折腾,虽然可爱,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咦?
没穿裤子。
他垂死病中惊坐起,抓起床上的靠枕嗖地甩给他,然后沉默且突兀地一头栽倒,两眼一闭作等死状。萧山雪懵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坐在靠枕上,把脑袋搁在床沿。
“干嘛不理我?”
祁连说不出话,也不睁眼睛。
萧山雪戳他的脸颊,他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