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有没有人、窗外有没有狙击枪才好。片刻后萧山雪轻轻呼了口气靠在窗框上,手上罕见地没有镣铐,最后一丝夕阳垫在他背后,伤疤就不再那么明显。
楼梯间安静极了。
祁连倚墙,叼着烟没再靠近,任凭它袅袅燃着,风会把烟雾吹向远方,剩下两个人的疲惫和宁静。伪装是摘不掉的,但那些在彼此面前总是决堤的脆弱不知何时学会了沉寂。
萧山雪的嗓音比起考核的时候润了点,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也退了八九分。但他不再那么轻盈,他被人命压得喘不过气。
“好久不见。”他说。
祁连低声问:“好些了吗?”
“嗯,没事的。”
“约瑟夫他们?”
“没再刁难,放心。”
“……天气湿冷,多当心些。”
两人声音很小,连声控灯都没有打开。
萧山雪似乎听多了这种话,熟稔地勾起嘴角,这是个祁连陌生的安抚表情:“没有,多亏你。”
“那,小孩们呢?”
几乎是一瞬间,萧山雪脸上伪装的成熟就变成了拙劣的借口。他定定地看着祁连,像是另一个被拆穿了谎言的孩子。
“……零七死了,十一重伤不治,本来大家都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这已经算是很不错的结果,”窗户没关,萧山雪抱了抱手臂,侧过脸,半张脸化在光里,“比预期好得多,两个人换小泉,大家都能多活一会儿。”
“……对不起。”
萧山雪说:“你尽力了,不是你的错。”
“他们都是我抓进来的,我也有责任。”
萧山雪没回答,抿着嘴立在那里,久久才用手背蹭了一下脸颊。
哭是多么奢侈的东西。
“我……我想抽烟了。”
祁连没有回应,慢慢地朝他靠近。
萧山雪嘴唇颤抖,哽咽着说:“我不知道怎么办,他们,他们还那么小,零七才十三岁,我怎么能把他们送到战场上去……”
祁连身上带着厚重的烟草气息,跟他记忆里的祁连不同,可抚摸着他的爱意一模一样。
嘘——
“我知道。”
“我好难过……”萧山雪不敢叫他的名字,只能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