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真的……好难过啊……”
“我知道。”
祁连把他抱起来,让他站在自己的脚背上。萧山雪站不稳,祁连就紧紧拥着他,夹着烟的手绕过后脑勺。
“我想抽烟了……”
祁连抱着他,吸了一口烧到尽头的烟,含在嘴里,然后在窗台上按灭了烟头,扶着他的脑袋接了个温热的吻。
他把烟渡了过去。
白色的雾气缓缓逸散,萧山雪不会过肺,呛得抓着祁连手臂咳嗽出来。他安静下来才发现祁连一直在拍他的后背,后知后觉自己又被当做了稚子,一个边哭边撑着屏障的倒霉孩子,还把声控灯咳亮了。
但他垂首抵着祁连的肩膀,陷在那个拥抱里,任性地与他的气息融为一体,沉溺在祁连在他颊侧额头细碎缓慢的亲吻,直到重回昏暗。
“很快就过去了,”祁连说,“相信我。”
萧山雪点头。
“我们不再孤立无援了,你不是孤军奋战,我也不是。几年前我就能跟莫林单兵打平手了,对不对?我们会活着回去的,相信我。”
祁连的语气一样有些陌生。他除了爱意,从未这样笃定地说过什么。
萧山雪骤然意识到,在他眼里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乖巧的球球,更是他能全心依靠的战友;而这个在灰色地带走了这么久钢丝的人,也从来不只是过分护短敏感脆弱的男妈妈。
男妈妈,穿着围裙拿着锅铲上战场么。
想到这儿萧山雪扑哧笑了,然后抱着他的脖子嗯了一声。
“莫林正在修缮向导塔,那里,还有平安夜,对他都有特殊意义,”萧山雪轻声说,“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要做什么,记得提前传消息给我,还有,小心约瑟夫。”
“好。”
祁连还想说些什么,却听楼梯间大门突然打开,整层楼的声控灯全部亮起,把他们丢进一片刺目。
“内奸果然是你!”莱顿似乎是怕别人抢了功,声音里的得意显得有些克制,“终于让我抓住了,两个叛徒!从你俩进门我就一直盯着呢!”
祁连刚要动作,就见莱顿举起通讯终端,上边赫然是录音界面。
“我劝你别轻举妄动,只要我点一下,这份录音立刻就会发给所有人,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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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下不为例!(叉腰)
泼妇与狗
祁连挡在萧山雪面前,捏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别动。萧山雪注意到莱顿背后还跟着一个人,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莱顿的脑袋。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隐晦地问:“就是他?”
祁连答:“就是他。”
“就是我!”莱顿趾高气昂,怒道:“你们跪下,捆起来!我要让大家知道不是我打输了,是你作弊!”
“这个真不怪他,”萧山雪自然地反击,“是你弱,不知道找掩体而已,我都没让小朋友们针对你。”
莱顿脸色一黑,气势汹汹走上来,把祁连搡到一边抬手就要抓萧山雪的头发。两人默契地没有反抗,祁连攥拳做了个奇怪的手势,然后比了个三。
“你在狂什么?啊?你不就是一个废物向导吗!你不就是一条狗吗!狗仗人势,你在狂妄什么?”
二。
萧山雪也不躲,微微一偏头,低声说:“你说呢?”
一。
电光火石之间,祁连和那个新兵同时出手,侧面勒住他的脖子下压撞在膝头,没等莱顿痛呼出声,背后那人捂嘴掰头,干脆利索地拧断了他的脖子,从后边拖住了尸体。莱顿手里的通讯设备滑落,萧山雪伸手接住。
整个过程除了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之外再无动静,声控灯很快就关上了。祁连和新哨兵把尸体放在地板上,对视片刻之后突发恶疾,一齐爆了个粗字,然后往彼此肩上擂了一拳。
“都来了?”
“没,我自己倒霉,搭个徒弟。”
“徒弟?”
“死皮赖脸要来,死了有个收尸的。”
“欠你一顿,一人一次两清。”
“就一顿?要脸?”
“带你徒弟一起。”
“关他什么事?”
“听你这语气,真是徒弟?”
“还能是什么?祖宗吗?”
萧山雪删掉记录,自知搞不懂他们的默契交流,于是靠窗翻着莱顿的终端,酸溜溜问:“有人帮忙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