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眼睛竟然有些泛红。
“……多谢你了。”
伥鬼觉得她望向自己的目光仿佛有所期待。可紧接着背后的门帘晃了一下,祝侠顶着一头汗、冒着热气从外边晃进来,绕过他脆生生喊了句司姐。
司晨对她点头:“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向导集结完毕,随时准备出发。”
祝侠身上有酒气,脸颊绯红,瞧见麦卡格里尔木桩子似的杵在这儿,眨眨眼睛咦了一声。
“司姐,他们是不是还不知道呢?”
“嗯。”
“他们是真的没有向导,还是藏着掖着不跟我们一起去?”
“人在这儿,你自己问。”
不知是不是因为酒意,祝侠的话说得轻飘飘的,仿佛他们集合是为了出去野餐或者郊游。两双眼睛一齐望向伥鬼,把他看得后背发毛。
“……什么?”
“向导,你们有吗?”祝侠问,“我们现在要摸黑潜伏去敌人后线,但是只有三十个人,你们有没有能帮忙的人手?”
伥鬼下意识道:“我们厄尔巴打仗不靠向导,哨兵你要多少……”
他看着司晨和祝侠的眼神,吞了口唾沫,话到嘴边拐了个弯。
“……我都可以着人配合,或者护送你们的。”
祝侠打量了他一下,又看向司晨,对方给了她一个无奈的表情。于是祝侠心领神会,长长地哦了一声。
“你听司姐安排吧,有你们的事儿做。”
伥鬼挠了挠头,不明所以。司晨也没急着要他干点什么,只是对祝侠说:“我送你。”
时间不算太晚,但是帐篷外边依旧冷,篝火旁边人和人挤在一起,呼出的白气笼着脑袋。更远处营地旁边的哨位旁站着另一群人,悄无声息地淹没在漆黑的夜里。
哨兵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
在原先的战场规则里,向导要足够显眼以防被误伤。这是一种生死之间被赠予的特权,大部分向导乐享其成,被诟病无能也是不得已的事。
莫莉或许足够强,但她终究在实战中去世了;游星奕或许足够强,但他对权力的渴望让他安于扮演花瓶;祝侠或许也有些实力,但她总被游星奕和萧山雪的光芒盖过,也不觉得自己能改变什么。
直到萧山雪甩开了保护色,理直气壮地穿上了哨兵的衣服。
直到司晨终于无人可用,却发现那个在燕宁站里凑数瞧着旁人潮涨潮落的祝侠,却也能励精图治,把旁人眼里娇滴滴的向导练出一样的狠劲来。
司晨扪心自问。她尊重莫莉是因为爱情;尊重萧山雪是因为实力,但是她看着游星奕、祝侠、还有站里其他向导的时候,似乎一样带着毫无来由的蔑视。
司晨不知道刚刚自己说了些什么。
她望着那些消失在黑夜中的向导,他们的任务差不多就是敢死队。十分钟后她将发起第一轮反扑,既是掩护向导潜入敌后切断通讯线,也是配合祁连打乱敌人的阵脚。
祁连已经带着奥德里奇和阎王小组赶往莫林的作战考核场地,预计三十分钟后抵达作战位置;朱鑫和太子留下炸塌了温莎站,凶多吉少;威尔零散反抗的游骑兵也已经被奥德里奇的说客说动,开始集结朝着他们的运输线移动。
通讯终端嗡嗡地震了两下,司晨接起来用渝州方言夹枪带棍地骂,旋即撂了电话,转头看向麦卡格里尔。
“向导会在后方开屏蔽仪,替我们牵制住所有哨兵能力。咱们不使用任何能力,就作为普通人反扑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要是能上阵地就打白刃战,半个钟头就撤回来。”
“等等……你是说,我们都会变成普通人?”
“是的。燕宁和温莎的哨兵无论能力强弱,军事素质总还是比地塔这些散兵游勇强的。”
“但是这……这是送死!”伥鬼一着急就脸红,嚷嚷道,“我们兵力只有这么多,全员出击就算能打闪击战,但对方原本兵力就与我们相当,加之运输线不断、通讯修好也只是时间问题,我们迟早会被……”
“你长着眼睛是出气用的吗?”
司晨突然的怒喝让伥鬼皱起眉,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说:“司,战争不是女士间胡闹的事情,休战的时候是不能开枪的,你不能拿大家的性命当儿戏。”
司晨突然被气笑了,被瞧不起的可不仅仅是向导。
“这只是我们的第一轮反扑。就在现在你跟我婆婆妈妈的同时,我的尖子哨兵正冒着生命危险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