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精兵,奈何手上资本实在太少,便是人手一件破烂皮甲,也只够武装八百人。
受限于现实精兵无法增加,但名号可以取响亮点。听说在遥远的并州,大名鼎鼎的义公将军王耀,麾下就有一支八百人的精锐名唤陷阵营,凌从直接搬来用了。他对这盗版精锐抱有极高的期许,最后的登城战也交由他们去打。
誰知道会发展成这副模样。
回过头来,凌从已然做出决断。
“叫杂兵抵挡北面官军?你脑袋被驴踢了?看在多年交情我劝你快走!”
“记住,当断不断必遭其乱!”
没再多言,渠帅翻身上马,领着十余心腹亲随,丢下大军直接向西逃走了。
周恺见状双唇紧抿,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围上来的心腹们犹豫了几息,还是拔剑高呼:“本将绝不抛弃一人!”
“听我号令,城下军士结阵迎敌!”
“陷阵营,速速下城!”
其实不必他多说,那云梯上的精锐賊兵早就开始下爬。不过上来容易下去难,云梯一长溜都是人,缓缓下爬都难免踩到泽袍之手,更何况是慌忙撤下。
有些賊兵很倒霉,下脚刚踏了个空,手指又被上边的兵卒踩到,吃痛之下有人不经意松开手,继而惨叫坠落。
如此情形,毫无疑问让场中景象变得更加可怖。
噔噔~
说来话长,可这一系列变化实际上加起来也不过几十息功夫。
那北面杀来的骑军速度很快,几近每次眨眼过后,都能感觉他们的轮廓在明显变大。城下数千賊军眼睁睁看着甲骑逐渐放平骑枪,直挺挺朝自己刺杀而来。
骑兵高大健壮人人披甲,战马同样都是最顶尖的戎马,负重之下马蹄每一次踏击都
沉闷无比。
賊兵们听从将令,举起钉耙农具面向这扬起阵阵尘土的铁骑。
他们心跳加快,喉结蠕动,浑身都在颤抖。并非是有多顽强的战斗意志,賊军也谈不上什么纪律,完全是官军骑跨高头大马,自己就算是没命狂奔……那也跑不掉啊!结阵虽然大抵也是死,但多少还有一线生机,尽管还是渺茫。
噔噔噔~
随时间一息一息的流逝,官军甲骑愈来愈近,那蹄声也越来越响。
战马举蹄,重重踏下,那一次次的砸地仿佛不是叩在黄土上,而是叩击在賊兵们的心中。
大地在震颤,杂兵在战栗。不少人已经抓不住农具控制不住双腿,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旋即裤裆一阵温热……
竟是直接吓尿了裤子。
“妈啊!我要回家!”
不知誰凄厉大叫,不知誰领头逃跑,松垮的賊阵顿时四散开来,一个个杂兵用尽吃奶的力气甩腿狂奔,此刻在他们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便是死都不想面对这铁骑!
哪怕被骑枪贯穿后背被活活挑死,他们也不想站在原地等待死亡。
那种恐惧感,比死亡本身更加可怖。
“结阵!快结阵迎敌!”
“逃什么?官军骑军冲来,尔等如何逃的掉?快快结阵迎敌,方才有一线生机啊!农人杂兵都敢列阵迎敌,莫非尔等陷阵精锐还不如他们!?”
直至此刻,梯上的精锐賊兵才刚刚攀下一半,然而他们一落地就无视周恺,转身径直朝远方遁去。
副将见状勃然大怒,抽出长剑当场斩杀三人。可尽管这样依旧无济于事,那些侥幸撤下城的亲兵不说话也不反抗,躲开周恺就朝远方遁去。
周恺还欲劝说,忽闻身后传来惊惧哀嚎,他一回头顿时面色惨白……
官军甲骑已至百步之外,依稀可以瞧见那前列骑士眸中的不屑。
而己方军阵呢?
已经散了。甚至还没交锋,三四千杂兵组成的军阵已是一片混乱,几乎所有人都在忙着逃命。有的往南跑,有的朝东西两面狂奔,密
密麻麻的人群杂乱无章,眨眼功夫就有不少人相撞摔倒,旋即被慌乱的同袍们践踏而死。
很滑稽,官军还没上来,死在自己人脚下的就超过了百人。
“跑什么啊!?”
周恺惊惧非常,咆哮道:“刚刚不跑现在才跑,尔等都失心疯了么!?”
“快快结阵,快快结……啊!乌合之众啊!悔不听大王之劝啊!”
不过两句话落下,甲骑已杀入溃军之中。身披袖筒铠的重装骑兵堪称时代的巅峰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