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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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进宫内没多久,何进便察觉到了不对。
只闻四周脚步隆隆,眨眼间就有大批着装各不相同的武士从各个角落中杀出。
他们或穿小黄门宦官袍,或披游侠劲装,或是直接一副市井打扮,乌泱泱一大片,最少也有千余人。
好歹也是执掌十数万大军的将军,何进一眼就看出这些人是临时凑集的乌合之众,部分人连手上的刀枪剑戟都握不稳,如此一帮武士,只怕连同规模的农人叛军都战不过。
但再废物也有千余人,就是手持棍棒一拥而上都能将自己打成肉酱,何况他们虽然乌合,手里的家伙却是清一色禁军专用的上等货?
看着斧刃剑尖上闪过的凛冽寒芒,何进就不自禁打了个哆嗦,颤声尖叫:“张让!你难道不知这是皇宫禁地么?尔等聚众于此,究竟意欲何为!?阉竖,你这是想要谋逆吗!?”
见何进死到临头还敢辱骂自己,张让就忍不住冷笑。
不过也无所谓了,既然都已经亮出刀剑,局势就再也没有回缓的余地。何进是哭是闹,是怒还是跪地求饶都没有两样。
领着一众常侍大步向前,张让手指何进,斥责道:“
当今天下大乱,难道就全是我辈的罪过么?昔日太后毒杀王美人,先帝大怒几乎要把太后废掉,我们跪地哭泣为太后求情,常侍们每人拿出千万家财当礼物哄得先帝开心,这才保住何太后!况且没有宦官,何氏就不会被选入宫内,你何进也只是个屠户罢了!”
“阉人祸乱天下不假,但对你何家却只有恩情,你不念恩情照拂我等也罢,却时刻都在想着把整个宦官全部灭杀,这也太过分了吧!您说阉党污秽腌臜,可除了那几个誉满天下的公卿大贤,满朝文武无论雒阳还是地方,又有誰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公正廉洁呢?就您大将军府,还不是与西园一样在受贿?”
说到这,一众宦官已是怒不可遏。
尚方监渠穆怒喝一声,抽出腰间宝剑就是全力劈砍,何进都没看清,只闻劲风袭来便忽感天旋地转,下一霎,便瞧见自己的无头尸身轰然倒地。
那脖颈处狂喷而出的热血,硬生生糊了何进自己一脸。
接下来将发生什么何进已是不知,他的意识迅速被黑暗侵蚀吞占,在那最后一刻,他只感到满腔的懊悔与悲愤。
堂堂大将军,居然死在一群腌臜阉人之手,他何进必将沦为千古笑柄啊!一切的抱负和志向,就这么付之东流……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不做,非要来跟我们这帮阉人斗狠,最后就算是真把我等铲除了,可为此又丢掉了性命……大将军,您觉得值得么?”
看着何进的尸体,张让既感到解气又感到忧虑,然而事已至此即便是错,也只能一错再错走到黑了。
“何进谋反,现已伏诛!”
接过渠穆递来的狰狞头颅,张让将其高举于天。
此刻头颅创口还在不断淌血,这温热湿滑的触感不断刺激着张
让的神经,清楚的告诉他自己在做什么事。
“武士听令!立刻封锁宫门,决不可让何进残党冲进宫来惊扰圣驾!诸位同僚,且随咱家去见太后陛下!还有,立刻拟诏让车骑将军何苗接替大将军之位,统率京畿卫军!”
紧张而有序的迅速做完布署,张让深吸一口气,浑身都有些微微发麻。
人事已尽,是成是敗就全由天命了。
他们此次行动看似仓促混乱,实际上还真有些可行性。
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诛杀何进,再裹挟太后和皇帝下诏配合,最后只要何苗能够成功接手京畿卫军,一切就算大功告成了。
就眼下来看,何进已经伏诛,裹挟何氏和小皇帝帮助己方也不成问题。毕竟身为大将军的兄长死了,何氏母子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只能依赖于宦官近侍来维持地位。即便扳倒她靠山的是宦官,但何氏接下来也只能重用宦官,听起来有些矛盾,但很合理并不冲突。
看起来这次政变开始就成功了大半,但张让还是怎么都笑不出来。与西园交好的何苗,真的有能力接替军权么?
如果京畿卫军乖乖听令,那就是前边的行动全部失敗都无伤大雅。同样,倘若这个关键环节出了岔子,即便前面执行的再完美也没用。
何苗贪图享乐,每日不是饮酒游猎就是听曲与娇美姬妾嬉戏,这样一个凭妹妹宠爱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