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抬头望去,就见不远处的两边拐角忽得冒出光亮,大批大批的乌桓弓手不断涌到道路上,他们在各自头领的嘶吼下二话不说就开始张弓搭箭,朝袭来的汉军们进行密集攒射。
就在第一轮箭矢飞至半空,在弓手的后方又传来沉闷的马蹄声。
声音刚刚传来,就见王帐方向冲来了数千乌桓轻骑兵,将领披挂的甲胄很不规整,显然是在仓促之下匆匆赶来的。
“列队,随我冲锋!”
首次遇见成建制的大规模敌军,四名汉将顿时眉头轻拧,神情也严肃起来。
尽管可以将亮银枪舞得密不透风,但赵云从来都不是一个冒险的人,即便他的作战风格偏向孤军深入,但实际上他却是个谨慎之人。
瞧见前方出现大批敌军,赵云没有丝毫犹豫就放过周围仅剩无多的几个賊兵,立刻调转马头撤回本阵,叫敌军这首轮箭矢全射了个空。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都到了这里已经没了回转的空间,四员战将回到本阵高呼几句稍稍振奋了下士气,当即便领着两千重装甲骑展开了冲锋。
“放箭,放箭!”
咻咻——
咻咻咻——
瞧见汉军铁骑浩
荡杀来,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脚下就是乌桓部族所在,身为乌桓男儿又岂有退缩的道理?
他们退无可退。
死战,死战!
千余临时集结起来的乌桓弓手竭尽全力的释放箭矢,然而临阵不过三矢却也是难以逾越的铁则。即便在场弓手都是有资格居住在靠近王帐的精锐射手,但眼下也最多容他们射出四轮箭矢,再之后便只能抛却短弓,拔出腰间长刀与那全副武装的汉军重骑兵贴身肉搏。
对于自己的下场心知肚明,故此每个射手都极其注重自己人生最后的表现,每次放箭都将弓弦拉到了极致,只求能够一击致命,尽可能射杀两个汉军垫背。
然而这终究不过是痴人说梦,只是临死前一厢情愿的奢望罢了。
咻咻——
咻咻咻——
一支支箭矢从天而降,直直坠落入疾驰冲锋的重骑兵中,却鲜有杀伤。
作为王耀的近卫甲骑,赵云率领的这两千骑军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
每个骑兵在里衣之上,都衬了一件细密坚实的环锁铠。而在这锁子甲的外边,又套有一件全身袖筒铠。甲胄如此层层加叠,赋予了重装甲骑无与伦比的防御力。面对游牧软弓,大可以躲都不躲,以双重铠甲硬扛。只要不是太倒霉被射中了头部面门,基本就不存在被短弓射杀。
毕竟此等全身袖筒铠,就是在咽喉处都加设有护脖,可谓是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