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贯注无比小心的做出应对,这才堪堪格挡下马超投掷来的残破金枪,一时间根本就无有余力进行阻扰,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马超从容不迫的换上新枪。
“小賊,相国待你马家不薄,你父为何要跟随韩遂造乱?凉州虽穷,可也最注重忠诚!不义之人纵使一时得利,也迟早会众叛亲离,你马家离这一天不远了!”
“你马家乃是伏波将军之后,相国念及旧情,也不愿见马家这等名门就此消弭于世间,你还不快快弃暗投明下马受擒?悬崖勒马非但性命无忧,你马家也能得以保全,切莫一错再错成为家族的罪人!”
张济一边喊话动摇马超斗志,一边策马前冲暗自蓄力,誓要下一击便将这小賊当场劈杀。
“奸賊!恶賊!汝视国賊如父自然百般袒护!董賊上弑国君下戮黎民,汝真真是看不见?汝枉为祖厉闻名之雄豪,与乱臣賊子互为一丘之貉残害忠良,竟还在此狺狺狂吠?逆賊,你也有脸提忠诚二字?你身为汉臣不思报效国家也就罢了,初平二年你与李傕郭汜合兵一处侥幸击破朱儁之后进驻颍川陈留,你是怎么做的?”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大军所过十室十空堪比蝗虫过境,你这样的恶賊也配跟老子谈忠诚?我乃大汉伏波将军之后,效忠的是汉室,而不是狗娘养的董賊!”
马超武功盖世,言语亦是犀利无比。
他挺枪而出就朝张济杀去,嘴中也在不断喷吐着讨檄之言。一番唇枪舌战下来马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倒是张济被气得牙痒痒,气息都有些杂乱不稳起来。
“小賊休逞口舌之利!誰对誰错不在言语,成王敗寇战场上见真章!上一斧没要你命是爷爷的失误,来,再接你爷爷一斧!
两骑对冲,眨眼便贴近在前。
张济面露狰狞,横抡大斧就要故技重施以命搏命,但马超又是何许人也?他有着非凡的斗武才情,又岂会被同一个坑陷绊倒两次?面对张济横抡过来的大斧,马超直接控马转向,这使得张济按原路线劈斩过去只会抡个空,而马超则趁机探出身子以极限距离挺出长枪!
噗哧——
手握湛金枪尾端,马超竟是后发先至的捅穿了张济的心窝。而后者在全力狂抡之下势大难改,在被马超命中之后手中大斧这才在斩过一半原定途径后强行变势、保留着一定余力朝马超上挑划来。
不过这一击同样也只是挑到一半便停了下来,并非是中断改招,纯粹是因为后继无力。当然,就算张济能超脱常理在心脏被戳了个稀碎之后还能继续作战,他这一斧也够不着马超。
马超探出身子抓着枪尾几乎挺出整支长枪,以最为极限的距离这才堪堪刺中张济,而张济的大斧虽是长柄,可其长度跟湛金枪还是差了一大截,马超都才勉强够着,他张济自然就不用多说了。即便后继有力,他的斧刃也摸不到马超半根毫毛。
砰——
一声闷响,张济坠马。
他那张满是不甘与愤恨的脸庞碰触于地,滚烫的鲜血从他背心那处贯穿伤喷涌而出,溅洒在荒芜的土地上。
张济死了,这位武威祖厉县的豪强、北地枪王张绣的叔父,就这么憋屈的死在了仓松县的荒郊上。他死的无比窝囊,没有亲朋好友送行,没有子侄后辈哀悼,多少有些辱没他西凉军高层的身份。
“将军!”
“不!保护将军,快快保护将军!”
“大人身死是我等的失职,若不能及时收敛大人的尸骨,我等必死!”
“夺回将军的尸身!快!莫要让小賊戮尸!快去保护将军的尸体!”
与马超的管家和众亲随一般,张济作为此番围捕军主将,斗阵时自有一批精锐之士在旁掠阵。
若非马超出招太过刁钻,让刚才还声势浩大的张济突然暴毙,那么情况或许还会出现转机。受伤的张济只消扛住第一波攻势,便能逃入己方军阵中,届时自然有的是死忠之士拼命为他阻挡,纵使骁勇如马超马孟起,也未必就能留下铁了心要逃亡的张济。
问题出就出在马超要么不出手,出手就要定乾坤,一枪就把张济给刺杀了,后者莫谈抵抗,便是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张济方掠阵的精锐们反应再快,也绝无可能救下忽然间就被瞬杀的主将。
此际这些掠阵精锐脸色无比难看,不顾一切便一窝蜂的朝张济的尸首冲去。
按照惯例,将军死了,他的亲随护卫们也当以失职的罪名斩首,眼下张济战死他们能否活命,就全看张家如何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