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鹰盟与排帮合并,控制了长江水道,固然让老哥的私盐买卖收到限制,不过受打击最大的恐怕是唐门,唐门最大的财源是药材,而药材的七成是销往江南的,它的运输完全靠长江水道,虽然唐门和天鹰盟关系深厚,可让别人掐住自己的脖子滋味总不太好受吧…”
皇甫眼中顿时射出一道锐利的光芒,那一瞬间的光芒让我何毅心中陡然一寒,就连屋子里的璁气彷佛也消散了许多,望月楼那个胖头胖脑的花花老板突然变成了睥视天下的枭雄,江湖上真是好戏不断呀。
“怪不得唐三藏突然来到了江北!”皇甫嘟哝了一句,“老弟,我明白了,眼下这形势就像是魏蜀吴三国,我皇甫震乾也要唱一出联手抗曹。”
“皇甫震乾劣迹斑斑,隋礼又是七星岛的余孽,爷,你怎麽帮起他们来了?”
回到扬州老家沈园,蝶舞终於忍不住问道,就连无瑕听了事情的前前後後,也是一脸迷茫:“皇甫震乾不是贩私盐吗?怎麽又作起妓院老板来了?”
“做少爷我的女人就不要再管江湖上的事了,也不要管少爷我如何行事!妓院老板怎麽了,少爷我还是妓院老板呢!”何毅勃然作色道,听她们的言语就知道她们对江湖险恶的认识还不如才踏入江湖不足两月的何毅自己,花月夜剑派真是覆灭的正是时候,否则它一样会在天鹰盟与皇甫世家的争霸中成为无谓的牺牲品。
无瑕和蝶舞听我话语严厉,顿时花容失色,无瑕和玉玲忙说声“知道了。”只有玉珑鼓足了勇气,偎进何毅怀里撒娇道:“奴家也是关心爷嘛。”
“你多关心关心它就成了。”闷热的璁气蒸得玉舞体香四溢,隔着薄薄的夏衫很容易感受到她青春肉体的那种鲜活,何毅不由得兴奋起来。两人的眼神暧昧起来,只是因为无瑕在,所以不敢放浪形骸,脸上便有讨饶之色。
“天鹰盟虽好,可和我并没有什麽渊源,而且江湖保持一种均势才能风平浪静,我们总希望活的平平安安吧。即便有人要打破均势,掀起波澜,我也希望是我的朋友能赢得最後的胜利。”
发怒只是何毅的一种手段而已,他还是把他的计划和盘托出,“所以我的目标是让皇甫世家的实力足以抵挡住迅猛发展的天鹰盟,从而形成新的均势。”不过何毅心里却在暗骂皇甫震乾,大家都是贩私盐的,却贩出了不同的境界,人家天鹰盟虽然赚的也是违法的银子,可他修桥补路、积善行德,好事做了一大把,竟成了江南地头上的万家生佛,再想想皇甫,真是只有暗自叹气的份了。
无瑕怯生生的问道:“爷,妓…妓院的老板真的赚钱么吗?”
何毅随口应了一句是,看来红楼的流水他还不知道,何毅接着道:“其实江湖争霸,除了武功智谋之外,只比两样东西,一是银子,正如两军交战,比的是後勤补给一个道理;二则是探子,孙子有云,“三军之事,莫亲於间,赏莫厚於间,事莫密於间”,是何道理呀?还不是因为探子重要。在江湖上,探子就是线人,我就是要做江湖最大的线人,凡事早知道,也好趋吉避凶,履险如夷。”
这也是何毅回扬州的目的之一,扬州烟花自古繁盛,眼下江东名妓十之四五在扬州,“扬州四艳”天香楼李玉、闻香院孙碧、听月阁苏素锦和碧涛台王曲天下闻名,世人皆知;而“四小艳”、“十朵花”也是声名遐迩,若是能请动两三个南下,对日後红楼的运作大有裨益。
“皇甫震乾怎麽看都是那个望月楼和听月阁的老板做的出色些。”何毅自言自语道,旁边玉舞已经开始唧唧喳喳的向无瑕汇报皇甫震乾的观感,倒是舒舒心思缜密,问道:“爷,江湖气氛紧张,苏姐姐会不会再遇危险呀?”
何毅心头蓦地一紧,是呀,虽说天鹰盟注重名誉,可新加盟的那几个门派包不准会有谁想讨好向天,抓到听月阁的头牌,对皇甫的生意绝对是个不小的打击,皇甫老奸巨猾,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可他还放任苏素锦在外面四处游唱呢?何毅决定还是去给皇甫提个醒。“老弟,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知道听月阁是我皇甫世家的产业,一旦打起仗来,杭州的听月阁定是首当其冲,所以就连苏素锦我都要放弃了,当然她能嫁给你也让我放心。实话告诉你吧,扬州风月四大家,我皇甫世家控股的就有三家,剩下的一家也有我的股份,听月阁,嘿嘿,那只是个幌子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皇甫震乾肥胖的脸上露出一丝顽童般的狡色,而他身旁只有一人,正是不露声色的隋礼。一番交谈何毅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