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空身为幕后真凶躲在暗处自以为能掌控全局,想待土匪找到宝藏时再出来分一杯羹,却不想他赶到时看见了人间炼狱。
“当时确实有位僧人重伤还剩口气,不过他最后遗言不是什么恶佛作恶,他拼尽力气喊出一个字,走!”
“他误以为云空是幸存者,想让云空活下去。”
“不错。”
到此时云空才彻底明白,菩提寺里根本没有什么宝藏,一切都是他的罪,他未曾亲自动手杀人却满手血腥。
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罪过。
但,菩提寺只剩他一人,他不能被抓走,他要重建菩提寺。
谭安若讽刺笑道:“都是借口,他就是想苟且偷生。”
云空想要活下来,他犯下的罪便不能被发现,于是他将尸体掩埋将现场处理干净便下山化缘,山下百姓作证成功伪造不在场证据,山下百姓又不知山上寺里发生了何事,过了两日山下路过一直镖队,他立刻上前让镖队的人跟着他回山上,这些人就成了他的证人,最后再报官。
官府找不到尸体,又不相信云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杀了所有人,便往其他方向查去。
当然什么也查不到最后变成了悬案,成了一个流传于菩提寺周遭恶佛作恶的故事。
“云空说他在此苦守五十年,先是请来高僧望海广收弟子,又在公主的帮助下修建新寺,他终于重建振兴菩提寺,本打算在新寺建成以后就主动投案,不成想江醉打乱他的计划。”
“他藏了五十年,要真想投案早投了,他啊根本就是想一直瞒下去。”
当收到第一个弟子时,会贪心想要收第二个,当建起第一座庙宇时,会贪心想建第二座。
如此这般,无穷无尽。
谭安若笑笑:“当然,这些不过是我的想法,也没准他受到感化真心悔悟。”
宋九安脸上映着窗外的阳光:“监寺成了菩提寺新任主持,新主持希望我们能将先人遗骸还给他们。”
谭安若应下:“按照律法,结案后我复验无误,他们派人申请来签字大人同意就行。”
宋九安放缓声音:“还有件想想得告诉你,证据齐全江醉也没有借口狡辩,老实交代了。”
那江醉夫人余氏出身制香世家,嫁与江醉后将此手艺教于江醉,江醉的聪明全用在其他地方,他竟想到在香中掺毒的杀人手法。
他先是杀了望海,然后与他们三人想的一样,江醉住在陈大海旁边,禅房隔音并不好,江醉常能听见陈大海房中传来谈论声。
一次入夜江醉思念亡妻睡不着,起身通过窗户瞧见陈大海与明诲在后窗的交易,从而得知陈大海明诲在暗中走私贩卖毒物。
明诲负责约人去旧佛堂谈价格,待谈妥以后再来陈大海后窗取东西。
明诲死亡前一天,陈大海不在时明诲送来一封密信便匆匆离开。
“江醉拿到了密信,明诲得知小云遮用毒物连杀几位朝廷命官,担心我与兰池来是追查此事,想约陈大海入夜后在旧佛堂谈谈该如何解决。”
那一刻计从心起,江醉模仿明诲字迹给陈大海写了一封信,什么都没改,只不过改了时间。
“我与兰池留宿寺中,江醉害怕杀人后会查到他,在他犹豫要不要动手时,他想起来旧佛堂里藏着的秘密,精心布局将我们引去了别处。”
可罪恶就是罪恶,哪怕隐藏得一时,也终有被光明驱散的一天。
谭安若听完表情凝重,问道:“陈大海这条线大人可查到什么?”
宋九安眼神微挪落在谭安若身上,他仔细观察着谭安若每一个表情,深怕错过什么:“谭仵作对陈大海很上心?”
谭安若打着哈哈:“我对每起案子不都很上心,何况他的同伙还想杀了我们,大人难道就不怕洛州城中还有他的同伙?我近来可是提心吊胆夜不能眠。”
“这里是大理寺,谭仵作可以放心,他们就算要杀也是先杀大人我。”
宋九安立起腰,见她求知若渴的模样,还是同她透露了一点。
“陈大海房中发现的物证已经证明他就是给小云遮提供毒物的人,他也交代了他与明诲是买卖关系。”
“他为何不自己卖,还要通过明诲绕一个圈子?”
谭安若觉得简直多此一举。
“送上门来的人岂有不用之理,那明诲是他自己送上门的,明诲想榜上公主便主动提出帮陈大海做事,陈大海此人倒也讲究,还将赃款分给明诲,一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