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宋澜摇了摇头。
“朕可以因为你放他走,但朕不能因为你置我大盛百姓于不顾,南诏仍有蠢蠢欲动之势,子春,这不是时候。”
周禾眸中的光再度暗下去,他抬眼看着宋澜,看着昔日的兄弟龙袍加身,高高坐在明堂之上,似乎有些耀眼,良久,周禾终于低低应了声:“臣知道了,陛下。”
他又唤他“陛下”。
宋澜再度起身,一路走到周禾面前站定,目光沉沉地看着他,问:“子春,是朕太久没见过你了吗,怎么觉得你像变了个人似的,真的是你吗?”
周禾一笑,恭敬道:“臣当然是臣。”
静默了许久,宋澜有些迟疑地问了第二遍:“你说你是谁?”
“臣,当然是臣。”
……
过了很久,宋澜才僵硬地点了点头。
“好,你去吧。”
周禾没有犹豫,说走就走了,只剩下宋澜一个人站在瑶光殿里,怔忡地出了神。
他的表兄是什么时候成了他的臣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他终究是没能再听到周禾唤他“青冥。”
城中池鱼
周禾从瑶光殿出来, 脸色阴沉得有些吓人,守在宫门口的亲兵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试探着问:“侯爷, 回府吗?”
周禾摇摇头,翻身上了马背,“去藕花园。”
藕花园里早已经是一派春光迷人, 园中绿柳初生, 并池中两三翠鸟,大有几分南国气息。
周禾到的时候, 段惊觉正站在池塘边往水里撒鱼饵。
他肤色甚白,额前发微卷,一身素白纱衣纤尘不染, 比池中未开的白荷还要圣洁几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池中游鱼,眼角眉梢还是说不出的媚态。
媚而不妖,一如往昔。
周禾看着他的背影, 良久, 终究叹了口气:“纸屏。”
段惊觉闻言转过身来, 一双柳眼稍稍往上抬了两寸,看见周禾也不意外, 只是笑了笑, 问:“子春回来了?”
他如今叫“子春”两个字已经很顺口了。
周禾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久别重逢的患得患失之感, 只是走到段惊觉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皱眉:“手怎么这样凉, 你素来畏冷, 在外边站着怎么不知道多加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