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廖华甩袖子走了,东明又颠颠地追了上去。
屋里,梅砚失笑,打趣道:“陛下,等你回来,臣也给你说个媳妇儿。”
宋澜一顿,竟猛地想起当初羌族求和之时要送个姑娘过来和亲的事,结果惹得梅砚吃了好大一通醋的事儿,心中的愁苦登时因这句玩笑消解了大半,他仰了仰头,露出自己的脖颈,哑着声音问:“少傅,你成心的?”
梅砚勾了勾唇角,伸手就把宋澜推倒在了床榻上,柔软的被褥陷下去一块,梅砚一手撑在宋澜的肩膀上,一手扯了扯他的衣领。
“是啊,我成心的。”
宋澜身上穿的素袍没两下就被解开了,乖张的帝王头一回这么局促不安,他在床上往后退了退,活像个正人君子一般连连摇头。
“不行,那血蛊不能有情绪的波动,少傅不能动情,不然少傅这身子受不住的。”
梅砚杏眸泛红,垂下睫毛,遮住了眸中的并不清楚的水气,低声道:“情爱如同泥泽,一朝陷进去,就再难有出来的时候,可我甘愿如此,宋青冥,是你先大逆不道将我囚在癯仙榭的,如今怎么畏首畏尾了?”
这可真是没道理极了。
宋澜有苦说不出,连半盏茶的时间都没撑住,整个人就混沌成了一片沼泽地。
晃晃脑袋:“只亲一下行不行?”
梅砚一哂,倾身看着他,说:“行啊,当然行。”
天色彻底暗下去,东明还不知在哪处缠着廖华絮絮叨叨,床帐已经放下来,两人也早就换了个方向。
宋澜逮住梅砚颔下那道疤不肯松口,在梅砚的再三打趣下,那根紧绷着的弦早就已经松动了。
“少傅,真的不要紧吗?”
“……不要紧。”
世人偏爱《牡丹亭》的那句戏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却不知还有一句:枕函敲破漏声残,似醉如呆死不难。一段暗香迷夜雨,十分清瘦怯秋寒。
——
梅砚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巳时,昨夜的事不可避免地引得他体内的血蛊发作了一番,只是他咬牙忍着,硬是没再宋澜面前表露出来。
宋澜倒也真信了他,一直到后半夜才揽着梅砚睡过去。
此时的梅砚独自躺在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