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特别是,多年前那位老伙计曾为了他失去了一条腿。”
唐烛闻言,抿了抿唇,好久才说出一句:“是啊,任何一处关系改变都无法促成这件案子。船长与大副、阿亚尔与罗伊、真假光之山、孟买港指路的老船长,甚至是瘟疫和暴风雨……”
它们如同世界各地汇聚在星洲的船只们一般,在这里碰撞。
他感慨道:“简直像天意。
维纳望着他的脸又笑了笑,“艾伯特没有告诉唐先生吗?”
唐烛被问得又一阵懵,“您是说……”
“女王号与哥城号同时迷失方向,却机缘巧合共同停泊星洲港这件事。”金发男人抿了一小口香槟。
“您的意思是,这是他们提前……是为了在这里——”唐烛想到了什么,立即住了口。
世界上究竟有多少人想得到这块宝石,又有多少人想阻止这次“献礼”。
唯一能在暴风雨中启航的两艘大船,早早计划好停靠的位置,用来交换钻石。并且在身为英格兰附属地的星洲举办宴席,试探追随者们的心意。
“没关系,还是值得举杯庆祝。”维纳并不觉得跟他说这些已经远超普通聊天的范畴,垂眸道:“人们已经想要改变天意了。”
对方的嗓音带着点儿笑意:“我是说,想改变天意的人已经死掉了,不是吗?”
唐烛接过他递来的酒杯,意识到他指的是谁。
答道:“是啊。”
……
为了防止霍乱传播,老公爵命令码头的警员立即就近处理尸体。
亨特警长征用了就近老码头的那个露天石台。据说,很多年前,那是用来处死海盗的地方。现在则成为了荒废院落里的渔民晒网地。
而如今,石台中央堆满了淋上煤油的树枝。
一具具尸体被黄白麻布紧紧包裹,横七竖八堆放在上面。
原计划“主持”这场殡葬仪式的人早已被替换下来。
青灰色衣裙的女人站在湿冷的海风里,手里举着唯一滚烫的火把。
“雨,还没停。“唐烛仰起脸,不知是替谁的尸身责怪天气。
可这句话竟使身旁这个身处异国的女人第一次留下眼泪。
雨雾中,她的眼睫上挂满了水珠,像是快要睁不开了。
“没关系……”
阿亚尔垂手点燃就近的枝丫。
火焰顺着煤油蔓延开来,破碎的火苗在虚空中抖动。偶尔像是濒临熄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