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宁淡淡地说,“至于我的事,没有向你交代的必要。”
“……”谢拾青咬着下唇,“宁宁,我的眼睛好了,可以看见了。”
“恭喜。”
“你现在好冷淡啊。”谢拾青轻声说。
纯黑的眼眸里,倒映着钟宁的侧脸,她如扇般垂下的睫毛,和鼻梁上那颗色素凝固的小痣,柔软的日光朦朦胧胧的笼罩在她的面上。
光是那么温柔,她的语气却那么冷漠。
“我们已经分手了。”钟宁转眸睨向她。
“我可以解释的,宁宁,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改了,我……”
“我不想听。”钟宁一字一句道,“你可以下车了。”
谢拾青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但驾驶座上的人就那样看着她,神色没有一点变化。
她紧紧咬着下唇,闷声嗯了一声,“打扰你了,对不起。”
顿了一下,她打开车门,从车子里离开。
车门刚关上,它就打着火,驶离了这里。
谢拾青怔怔望着它越开越快,融入车流当中,再也见不到,脸上的神色才一点点冷下来。
“赵家最近竞标的那块地,想办法拿下来。”
她挂断电话,心里还是火气很大,不是对钟宁,是对今天那位赵家大小姐。
今天的确不是偶遇。
这世上哪儿来这么多巧合呢,谢拾青知道钟宁今天过来,倒不是私家侦探告诉她的,而是薛女士。
兰蘅基金会的会长,曾经是她的妈妈,车祸发生后,副会长薛女士就接过了这个担子,这个温柔慈祥的女性,对谢拾青其实也很包容,是那种长辈看晚辈的慈爱。
尤其她的经历,本来就很容易激起长辈的怜惜。
钟宁来找到薛女士的时候,她就和谢拾青聊过了这件事。
钟宁的身份,是有些敏感的。如今钟家大不如前,钟璘手里的股份被不断稀释,仍旧是公司的股东,却远没有曾经的竞争力。
她是不服气的,但每一个能用的钉子,都被谢拾青提前拔除,导致她举步维艰,话语权被大幅度削弱。
而钟宁,这个突然消失的曾经的继承人,又是谢拾青的未婚妻,两人豪华的订婚宴还让人津津乐道。她消失不见,钟璘大发雷霆,口头放话出去,要解除和她的亲缘关系。
是以薛女士看到钟宁,不可谓不惊讶,不可谓不好奇。
她本来是想拒绝的,可谢拾青却做了担保,这才有了这次的会面。
相亲的事情,她是知情的,这位赵家大小姐,是外婆那边牵过来的线。
赵家,二流世家,谢拾青本就不是真的要相亲,自然也不在乎来的是谁。
刻意约在这儿,是想看看钟宁会不会吃醋,以此来判断她对自己到底还有没有感情。
没想到这位赵大小姐是个普信女,一副天上地下她最优秀的样子,而且说话很是不堪。
她还要忍着火气,本想要装出一副,自己迫不得已的模样,但好像……适得其反了。
也是,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