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叫之声。这声音沉重而刺耳,但却仿佛有一股魔力,直达并萦绕每一个听见之人的心头,就如同听见了一个有着无限意难平的故事……
安仕黎垂下了脑袋,勉强支撑着濒临崩溃的身体还可以挺在马上。风雪似乎停止了兴风作浪,就连他耳边无休无止的耳鸣也停歇了,一切都渐渐归于平寂。安仕黎屏住呼吸。
一只吊篮从城上放了下来,安仕黎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可问题随之而至,这只吊篮只能载人,他选择上去的话,他就必须舍弃一路陪伴自己的马儿了。
马儿似乎体察到了主人与自己的处境,它似乎是呜咽了起来,并且显得躁动不安。安仕黎不舍地看向了一路上他唯一的伴侣,情不自禁回头望向看不见边际的苍茫雪域。
他还是下了马,登上了那只吊篮。安仕黎不再回头了,但他却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马儿用脸颊触碰他时的那抹温热,和他倚靠在树旁时是一模一样的。他还是不曾回过头去,手紧紧抓住吊绳,对他的伙伴,他一句道别也没有留下。
安仕黎登上吊篮升到了半空,却还是忍不住回头望去——那只载着他经历了无数艰险的马儿落寞地掉头走去,白色的身形渐渐与这苍白的冰天雪地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安仕黎抓住吊篮的手抓得很紧,紧得手掌发痛。他愧疚地底下了头,心里默念着。
“对不起,老伙计,我还要往上爬,我要让一切回归原貌。”
安仕黎就要升到城墙之上了,他伸出颤抖的手抓住了城墙的边缘,坚硬且冰冷的墙体对于这时的安仕黎而言已经不啻于温暖柔软的床榻,他感到自己下一刻就可以轻松地进入梦乡里安歇了。
安仕黎一抬起头,一只黑麻袋套住了他的脑袋。他的脖子被一根粗绳勒住,士兵们七手八脚地将他绑上了城墙,而他连一声叫唤也不及发出。
于是什么动静也不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