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争议的肯定。那么安仕黎要该怎么做?
投桃报李,将诈降的消息告诉许恒,让宣军立马采取措施,那么无疑是坑害了石建之还有几千坚守丰平的大昭将士,甚至于许志威一怒之下,把自己砍了也是毫不意外。是的,这个恩是安仕黎难以报答的恩情,其代价极有可能是自己的生命。继续维持谎言,利用许恒帮助自己逃走,这固然是对安仕黎最为有利的选择,也是绝境之中的安仕黎唯一的求生之道。可,这样的话,安仕黎,还是安仕黎吗?一个为了活命、为了上升而不择手段,连如此诚恳对待自己的人都欺瞒、背叛的自己,与自己深恶痛绝的人又有何区别?区别就是更加的无耻!更加的龌龊!从活生生的人,变成生不如死的鬼。
即便是看到自己落榜、看到自己用来写字的右手被摧残时,安仕黎的心情也不曾像现在这般痛苦。倘若不是宣军营中有严密看守,安仕黎早就放声嘶吼了。安仕黎只能在心中抒发自己的无穷苦闷。
“天!我安仕黎前生前世到底犯了何等罪孽,使你如此薄情待我?为何我受尽屈辱与折磨,到头来迎接的只是更剧烈的痛苦?而那些王公贵族又是何德何能?凭什么他们生来就能将我这般的人践踏于脚下?凭什么他们可以悠然一生,而我却只能彷徨于渊底,挣扎于悬崖……天!你若仇我恨我,为何不降下天雷殛了我?使我左支右绌、首尾难顾。”
寒冷无处不在,安仕黎却几乎满身大汗。不等他彻底想出答案,不速之客就赶来了。
许贲带着随从悍然冲进了安仕黎的营帐中。不等安仕黎反应过来做出应答,那人高马大的随从便抓住了安仕黎,将他拖拽至地面,令他跪着接受许贲的审讯。
“昭狗!”许贲怒目圆睁,指着安仕黎大喝道:“老子知道,你们昭狗必是诈降,速速向本将承认,本将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许贲雷霆一般的怒喝让安仕黎懵了好一会才彻底反应过来,起初他还以为是诈降事泄,宣军要拿自己开刀了。现在看来诈降之事应该未曾泄露,许贲这是在严刑逼供。安仕黎自然不能承认,他严肃地斥责许贲道:
“将军意欲何为?我丰平守军乃是诚心投效,将军奈何至此?屈打成招,法之大忌……啊!”
许贲拔刀,一刀砍在了安仕黎的大腿上,顷刻之间鲜血淋漓,安仕黎痛得钻心,紧紧咬住牙关来减缓疼痛。许贲非但不罢手,抬起自己穿着铁靴的脚往安仕黎的伤口上狠狠踩了几脚,安仕黎差点就疼晕过去了。剧烈的疼痛,令他的头脑都开始了眩晕。
“快交代!你还能少受些苦头,再不交代,本将再在你身上开几个窟窿。”
“你!”安仕黎怒不可遏地注视着许贲,此时他所唯一能做的,就是咬死不承认,“贵国元帅得知将军擅自胡来,岂会不严惩将军?贻误丰平归宣大计,将军安能脱罪?将军慎重……呜!”
许贲往安仕黎的腹部重殴了一拳,安仕黎顿时感到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喉咙涌上浓重的腥味,血液不住地从嘴角流出。许贲不屑地注视着安仕黎,他可从来没有把安仕黎当作过人,这种低贱之徒,杀了就杀了,随手的事情,许志威怎么可能会和许贲计较呢?对于安仕黎的威胁,许贲丝毫不在意。
“这昭狗还没吃够苦头,你们把他按在地上,本将往他的背上剥点皮下来,看看这家伙除了嘴硬还有哪里硬。”
随从将安仕黎按倒,正要动手扯安仕黎的衣服,却听得营门传来的一声怒喝。
“给我住手!”
许恒身上没有披甲,他的手里紧握着一把大刀,气势汹汹地冲进营帐中,许贲等人被许恒的闯入惊住,一时都不敢有何动作。许恒先是冲到安仕黎身边,作势要砍按住安仕黎的两个随从,那两个随从被许恒的阵势吓得躲到一旁,许恒丢下大刀,连忙蹲下去扶已经不省人事的安仕黎。
“许…兄。”
见到许恒赶来,安仕黎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他的眼睛缓缓地闭上。见到安仕黎这副凄惨模样,许恒两眼通红,他像是燃烧的大楼一般冲着许贲怒斥道:
“许贲!谁让你在此胡来的?给我退下!”
“堂兄,你怎可如此偏袒这昭狗?昭狗必是诈降,绝不能……”
“放肆!”许恒更加愤怒,他捡起地上的大刀,对着自己的袖子说道:“给我滚!安仕黎是我负责监管的人,与你何干?现在你居然还敢拷打我的人,你若再要胡搅蛮缠,我许恒从今往后与你恩断义绝!”
许贲从来没有见到温文尔雅的许恒露出这样暴怒的一面,即便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