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守的,安仕黎下令抓紧时间先把一定量的物资运往丰平,以便安仕黎正式从容撤军后宣军没办法在定平获取给养。
布置在终平到定平途中的斥候也是必不可少,通过严密侦查,宣军的行踪亦无法逃离安仕黎的掌控。现在安仕黎要畏惧的不是宣军的攻击,而是宣军不来攻击。但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许恒领兵北上后,第一时间便是直扑定平城而来。定平是丰平等三城中位置最中间的,攻占定平,不但可以重夺补给线,还能隔绝丰平、乐平两城。考虑到此,许恒没有采取分兵策略,而是集结所有之兵马,誓要一举攻克定平城。
许恒不知道此时定平城的守将就是安仕黎,他更没有料到他苦苦等待的报仇时机已然近在眼前。而安仕黎则通过斥候,得知了来进攻的宣军主将居然是许恒。
“什么?居…居然会是他?”安仕黎不可置信地聆听着斥候的汇报,他像是失魂落魄一般地示意属下退下,呆呆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可恶,为什么会是他?”
“怎么?”一旁的卫广发出了嗤笑,“念及旧情,便要自乱阵脚?念及一人,结果就要害惨你统率的千人?”
“仕…仕黎不敢。”安仕黎有些羞愧地说道。见此情形,卫广不禁摇了摇头,道:
“统帅嘛,一个人的轻举妄动可能就是不可胜计的人命,我才一直没肯当统帅,做个冲锋在前的战将,也不赖。当如果你想要成为一个统帅,就不要只望着统帅的风光,这是你要面临的第一堂课,这个我可以拿一袋银子和你做赌,自己好好想想。不管你自己是怎么决定的,别辜负了石将军的期待。”
卫广前半段话还有些安慰的成分在其中,后半段的话就是不留情面的冰冷了。安仕黎听完,沉默良久,而卫广则把玩着手中一枚铜币,同样没有理会安仕黎。许久,安仕黎决心下定,郑重地对卫广说道:
“我明白了,请您放心,安仕黎绝不会为私情所羁绊,我一定会竭力打好此仗,不负石将军,不负众将士。”
卫广收起铜币,将它揣进怀中,对着安仕黎露出了一个微笑。
“行了,你肯用心就好,少犯浑。你只要一声令下,我卫广便会用手中之刃,竭尽全力为你破除障碍。”
卫广将手搭在剑柄上,朝安仕黎轻轻眨了眨两下眼,吹着口哨,悠闲地走出帐内,大有一副事不关己的轻松样子。实际上,这意味着卫广将一切都托付给了安仕黎,安仕黎从中感受的不止有被信任的温暖感,也有一股沉甸甸的责任感。他在心中是对许恒感到万分愧疚的,可这绝不意味着他要这里手软,他的肩上,承担着像卫广这样交托到他肩上的许多性命,他必须为之而尽责,这是身为一个统帅该做的。
安仕黎结束内耗,继续将精力投入到作战部署之中。
……
一名斥候完成探查,正赶回定平,忽然间,他在路边发现一个倒地不起的人向他呼救。
“求求你,救我!救…我……”
那人有气无力,喊得格外哀伤,即便那名斥候知道那人多半会是宣国士兵,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想着不如把这人当作俘虏押回定平。
斥候策马来到那人身旁,见那人已然是形容枯槁,心下怜悯,打算下马去扶起他,可他下马后一蹲下身,那人便如同暴起的蟒蛇般扑向他,将一把利刃抵在了斥候的脖颈上。斥候大惊失色,只得高举双手配合此人的行动。
那人冷冷地注视着斥候,握住刀柄的手稍微用力,斥候的脖颈便多出一条浅浅的血痕。斥候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了一般,任由那人的摆布,浑身残留的动作就是颤抖。那人从斥候的身上摘下佩刀丢到一旁,夺取斥候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开始了大吃大喝。
用餐完毕后,那人开始了对斥候的闻讯:
“不想身首异处,那接下来的问题就给我好好回答。你是从哪来的?”
“定…定平那里。”
“你们那的守将是谁?是不是石建之?”
“不…不是的,石…石将军在乐平,定…定平的守将叫作安…安仕黎。”斥候胆战心惊地回答着,生怕那人的手腕再多施加一点力,令自己立刻人头落地。
那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将刀刃从斥候的脖颈处挪开,斥候刚有些劫后余生的喜悦,不料那人直接跳上了斥候的马。马上的那人俯视着被落下的斥候,昂声说道:
“如果不想回去后被治罪,就禀告说:袭击你的人是宣国大将曹承隐。”
那斥候还在愣神,曹承隐已经甩动马鞭策马狂奔,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