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军方向而去。
正为自己的首次亲自领兵出征而感到忧心忡忡的许恒很快就将得到了一名助手。他正在行军的途中,却听得下属赶来汇报,说是有一人自称是曹承隐将军,请求见他。听了这个消息的许恒先是一愣,随即便是大喜过望,曹承隐可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先前他下落不明,许恒还以为他是回到宣王那里,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见了他,许恒赶忙吩咐下属迅速把曹承隐传过来,自己要亲自接见他并向他请教。
许恒见到了风尘仆仆的曹承隐,曹承隐见到统帅是许恒,顿觉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这等生死攸关之战许志威会派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将,不料派来的却是一个曹承隐不怎么熟悉的年轻面孔。曹承隐正准备向许恒行礼,不料许恒反倒是热情地挽住了自己,许恒难掩激动地说道:
“许恒忝为统帅,自知才德浅薄,不足以讨贼建功,所幸遇到曹将军了,恳请曹将军能够协助在下,倘若得胜克敌,许恒必不争功。”
许恒太过的热情令曹承隐都有些错愕,这般热情的态度,在宣国里,曹承隐可只在许志才那里感受过,没想到居然还有许姓王族能像许志才那样对他这个昭人如此恭敬。曹承隐不免被许恒打动,但是凭心而论,他总觉得许恒会因此而吃亏,就如曹承隐见过的许志才那般。推诚相见和轻信他人之间的距离可是很微小的,信任的代价从来不菲。
不过曹承隐能为许恒感到庆幸的一点是,他遇到的是自己,如果他能相信自己,那他一定会竭尽所能。
“许将军。”曹承隐郑重的说道:“如今之计,是尽快开辟十万多大军的补给线,曹某想知道您携带的兵马数量,并听听您是作何打算。”
“我……”许恒顿了一下,给出了答案,“我麾下现有一万五千之众,我以为如今首要之方略是集中全力攻下定平,保障补给线的重新畅通并隔绝丰、乐两城,一旦前线大军摆脱补给断绝之窘境,这盘棋便又活络了,那时便可再相机行事。不知将军有何高见?”
曹承隐沉思着点了点头,而许恒见曹承隐不置可否,生怕是自己的计划错漏百出,正要开口询问,曹承隐便微笑地说着:
“嗯,方略很好,但将军应该考虑一个问题,即定平未能及时攻克,又该怎么办?无论收益多高的方略,不仅要考虑其成功,也需要考虑其失败,否则作战便不是作战,而是赌博。敢问将军如果未能及时攻克定平,应该如何?”
“这……”许恒面露窘迫,犹犹豫豫着回答道:“那时,恐怕只有迅速撤离一法。”
曹承隐摇了摇头,指点道:
“不可,久攻未克,前线宣军只怕早已士气惶惶,如此规模之撤退,势必酿成大祸。倘若进攻定平不克,并不妨碍我军重开补给线。”
“这是为何?”许恒不解地惊呼道。
“补给线之断,其核心在于昭军拥有三城后可以轻易出兵堵截本土派来之运输,而不在于三城之本身。如果定平不克,仍然可以联系本土使其继续运送粮草,而我军一万五之众即可作为护卫队,只要有这等规模之军马在,即便三城仍然在石建之之手,其安敢出兵截粮?然此法消耗巨大,本土断难维持,此乃保全前线大军之不得已之下策。如此或许此番南征将无功而返,但保全了大军,情况总不至太坏。”
“将军远虑,许恒佩服。”许恒向曹承隐躬身道。
“何必多礼?”曹承隐微笑着劝阻道:“这是曹某一些亡羊补牢之见而已。将军之策略并无错漏,也并非难以实现,石建之如今并不在定平,而是在乐平,现在驻守定平的是一个叫安仕黎的无名之辈,不值得太过担忧,相信将军一……”
“定平守将是谁?”不等曹承隐把话说完,许恒便急切地询问道。曹承隐疑惑地把安仕黎的名字重复一遍,而许恒始终保持温和的表情立马变得无比凶狠起来。
“安!仕!黎!”许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念出了这三个字。曹承隐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询问道:
“这…这…这安仕黎到底是何人?”
“此人乃是天下最无耻、最无信、最卑鄙、最该杀之孽障!我许恒今生不能生啖其肉,生饮其血,他生不复为人也!曹将军您不必多言了,既然安仕黎在定平城内,那许恒纵然万死,也必将此城攻破,不然我许恒誓不罢休!破城之日,我必擒拿鼠辈安仕黎,将之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方血我心头之恨!”
许恒说这话时每一根毛发都像钢针一样竖立,先前那副谦逊温和的模样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修罗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