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以为,王上担忧过度了。”
“哦?说说你的想法?”许银老眼一亮。
“王上可曾听说过,哪一植物没有根茎还能存活?二王子可以在军中发展势力,首先是因其根茎在中宣,在二王子府。但若王上一纸严令将之调出中宣,无召见不许其归来,那么二王子虽有治军附众之才,何能为也?再不济,可遣一二上将分其军权,掣肘之下,其必难有作为。莫忘我大宣虽大,政出中宣,二王子一离中宣,世子便可以在中宣更多地培植势力,待王上百年之后,世子定在中宣根基大成,纵是二王子果真有不服之心,又能奈何?此既可使世子积蓄势力,为将来继位扫除障碍,又可宽王上舐犊之心,望王上熟计之。”
许银好好斟酌了一番,在他听来,许昂的这一番话的确颇有些道理,如果自己又想保护世子又不想伤害二王子,让许志威去外戍边疆确实是最好的方法。就算担心许志威在军中的势力进一步扩大,难道自己就不能采取压制吗?可以先让许志威以戴罪之身前去军队,大肆打击其威望,再分其兵权,这样一来,还需要担心许志威能为乱吗?这套方略绝对是万无一失的方略,自己肯定可以放下心来。
许银颔首道:
“好!不愧是寡人的丞相!好方略!可真是会为寡人排忧解难啊!”
许昂笑着答道:
“为主效力,臣下之职责!”
“不过……”许银心里的隐忧似乎仍然没有完全消散,他以调侃的语气问道:“丞相对二王子如此打压,怕是丞相的那位小公子要找丞相您哭闹一般吧?哈哈哈哈……”
许昂置之一笑道:
“他本就是一个庶子,家中爵位,也轮不到他继承。再说,是那小子自己擅作主张投奔二王子门下,而微臣的心中永远只有王上一个主上。”
“好!”
许银欣慰地点了点头,单身举起酒杯伸向许昂示意敬酒。许昂见状用两只手捧起酒杯,与许银的酒杯轻轻一碰,随即两人各自将一杯美酒下肚。饮完之余,许银的脸上忽然就浮起一抹落寞,看得许昂很是生疑,不等许昂询问,许银就哀叹着开了口。
“唉!我本以为攻占终平与三王会盟皆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一举覆灭昭廷之日指日可待,不料变故丛生,一波未平一波起。如今看来,只怕在寡人有生之年,是不能看到我大宣成就千古帝业那天了。”
“王上……”许昂哽咽着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王上之躯尚且硬朗,凡夫俗子不能及也。昭廷暗弱,覆亡之势无可逆转,终有一日,我大宣铁骑必能踏破昭京。王上一定可以看见那天的!”
“哈哈哈哈……”许银自嘲般地笑了笑,举起酒杯轻轻抿了抿,道:“不敢奢望啦!寡人有生之年能见终平四城归我大宣,足矣!又岂敢奢求其它?罢了罢了!”
许银话音刚落下,内侍便急匆匆地赶过来禀报
“禀报王上!急报!是昭人那里发来的。”
“嗯?”
……
……
许志才回到中宣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寻找曹承隐,那个空锦囊的事使许志才耿耿于怀,他不能接受曹承隐居然欺骗了他,所谓的“摆脱一切难关”之秘计,居然什么都没有。白白害许志才先前那么期待,总以为这个锦囊可以给他的所有行为兜底,就连他行事都不再那么谨慎了。
许志才前往世子府,却发现曹承隐已经等候自己多时,他本想冲上去数落曹承隐一番,可走到曹承隐跟前,看清曹承隐的模样,许志才立马便不再忍心了。明明才只分别了几十天功夫,怎么曹承隐变得憔悴不已,仿佛是老了七八岁似的。许志才立马想到了许志威,肯定是曹承隐到了许志威军中后遭到许志威排挤了,他忿忿不平地走上前,又伤心,又激动地握住曹承隐的双手,对他说道:
“承隐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那许志威又折辱了你不成?我去帮你出头!”
“哎哎!世子冷静,并非那回事,许志威是何等人?我怎会与他计较呢?听闻世子您在三王会盟上表现优异,大大赢得王上欢心,承隐欣慰啊!”
被曹承隐这么一夸赞,许志才反倒颇有些不好意思,他表现出气鼓鼓的模样,向曹承隐埋怨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还以为你那锦囊里装了什么妙计,结果是空白的!哼!你怎么解释?”
许志才把那枚一直藏在怀中的锦囊拿了出来,当着曹承隐的面又打开了一遍,果然只有一张空白的白纸。曹承隐看罢一愣,笑了笑便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