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深闻言愣了好一阵,轻轻笑着,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点头说道:
“没错,君子在德不在位,能做到自强不息和厚德载物,谁都可以成为君子。”
“哈……”白慕清高兴地笑了笑,但随后显得有些拘谨地询问父亲道:“那爹爹是君子吗?”
白深闻言又是一愣,倏忽间迷离的眼神,似乎显示着他一时为回忆所扰乱。定了定神,他温柔地注视着白慕清,说道:
“如果清儿觉得爹爹是君子,那爹爹就是君子!”
“爹爹当然是君子了!”
白慕清笑着抱着了爹爹,而白深也开心地大笑了起来。这时,侍女忽然进来向白深禀报,洪府来人求见他。
“洪府来人吗?”
白深微微思索了片刻,他刚听说皇上派人给洪府下旨要求他家能为国库做些捐助,这么快洪府就派出人到自己府前拜见,莫非是找自己求助?也好,虽然洪广和他算是商业上的对手,但能卖对方一个人情,又何乐而不为呢?白深决定去见见对方。
临走之前,他将一名女师叫到白慕清身边,指了指摆放在桌子上的几册书籍,让这名女师为白慕清好好讲解一番。只见桌子上分别摆放着《女诫》、《内训》、《女范捷录》等书籍。白深交代完后,女师用右手来压住自己的左手,双手压好放在胸前,微微屈膝同时低头,向白深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而白深只回了一个轻轻的点头,并对女儿叮嘱道:
“清儿,跟着大家好好学,爹爹有些事情要忙,一会儿再来陪你。”
“嗯!”白慕清微笑着点了点头,“爹爹放心,清儿会跟着大家认真学的。清儿也要‘自强不息’!”
“嗯!清儿最乖了。”
依旧是一身布衣,白深在会客厅接见了洪广派来的幕僚。见了面后,两人先是一番客套,白深拿出了上好的茶叶招待客人,自己依旧只饮粗茶。幕僚见后不禁笑着询问道:
“白老板未免有些太简朴了吧?手握京城里头最赚钱的几大买卖,结果每天却只过着这么简朴的生活?”
白深笑了笑。
“哪里哪里?实不足与贵府相提并论,贵府贵为皇亲,又是累世经营之大族,白某赚的这些小钱,不够看呐!且白某出身寒微,深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也算是为将来做打算?”
幕僚也对白深的言辞置之一笑。
“白老板风光无限,又怎么会有由奢入俭的那天?”
白深轻轻抿了一口淡茶,摇了摇道:
“谁说得准呢?……对了,洪大人派您来鄙府,只怕不是和白深闲聊的吧?”
“哈哈哈哈……还是瞒不过白老板,在下奉我家老爷之命,是有要事与白大人相商的。”
“哦?”白深故作惊讶,问道:“有何要事,能找白某一介不入流的商人相商?”
幕僚顿了顿,作出一副感伤的神态,说道:
“白老板想必也知道啊!我大昭国事艰难啊!朝廷的亏空日渐严重,而各地战事又急需银子,陛下为此也已忧心了许久。陛下为了收集银子,为此要找到了我家老爷,希望我老爷能为国库做些捐助,可我家老爷但恨财力微薄,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家老爷知道,白老板那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富商,又是心存大义之人,想着这个报效国家的机会,或许可以交给白老板呢?白老板愿意帮助我家老爷提供这一笔捐助,我家老爷一定会向陛下上表,禀明白大人之功劳,为白老板争取个爵位,光宗耀祖。哈哈哈……不知白老板——不!那时就要叫白大人了,您意下如何啊?”
白深的手平静地托着茶杯,脸上由笑容转而平淡,询问幕僚道:
“那……不知贵府需要多少银子呢?”
“十万两。”
白深拖着茶杯的手轻轻一抖,他皱了皱眉,嘴角压抑不住笑意。
“十万两?贵府还真是爱拿白某寻乐子啊。洪大人手下也是有不少产业的,应该不会不知道,十万两白银,可绝不是一个小数目。”
幕僚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认认真真地对白深说道:
“倘若是小数目,那这样的好事还能轮到白老板吗?正因这不是个小数目,所以才到了需要白老板的时候,您说是不?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立功机会呀!白大人可要抓紧啊!”
白深冷冷一笑,缓缓摇晃着手里的茶杯,杯中粗茶水不停地泛起波澜。呵!他是有钱,十万两于他而言并不是一个难以拿出来的数目,可问题是,凭什么要他来拿?就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