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此之讥讽。但当他回过神看向安仕黎时,他的神情便再一次恢复如常。
蒋羽的眼睛注视向窗外,夜色沉沉,渺渺无边。而他乌黑的眼眸与似乎与这份黑夜融为一体。蒋羽望着这黑夜,对安仕黎说道:
“仕黎,你对我们匡扶大业的前景,如何看待?”
安仕黎愣了愣,询问道:
“大人,敢问我们是遇到什么困境了吗?如果有什么仕黎能派上用场之处,还请蒋公尽情调遣。”
蒋羽重新落到安仕黎身上的眼神依然含着笑意。他的目光缓缓下垂,露出一抹苦笑,说道:
“这等困境,只怕不是你所能解决的。为了我们的大计,我已经暗中豢养了死士一千,散在人间,可于大计而言,这些人马终究是不够。我亦有心扩张,但以手中之财力,也仅仅只能维持这一千人,再多添人,便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果不能保证手中之死士达到至少两千人之规模,则何以保证将来我等举事之日可以一击必克?唉!每逢思及此处,蒋某怅恨难已。纵然已在竭力开源节流,其成效不过是杯水车薪,蒋某必须另想对策。”
原来是缺钱的事情吗?安仕黎不由地皱紧眉头。蒋羽似乎说对了,自己当一名说客或许绰绰有余,但论搞钱、理财什么的,自己可就两眼一抹黑了。如果要为蒋羽提供更多财力上的支持,自己只怕真的是无能为力。但……谁说非要让自己出力呢?安仕黎骤然间兴奋。
他想了起来,先前皇帝想要筹集银子,却不敢打皇亲的主意,而是从富商白深处豪夺了足足二十万两白银。那白深平白无故遭此横祸,安知不会怀恨在心?既然他心中有对当朝皇帝的怨恨,那么这显然就是拉拢他的天赐良机,如果能得到白深的加入,还需要缺银子的问题吗?
安仕黎想到这条方案后,连忙将其想法告诉给了蒋羽,令他意外的是蒋羽并未显得很惊奇,而是露出了会心一笑。安仕黎正疑惑着,只见蒋羽拉住了自己的手,对自己说道:
“哈哈哈哈……仕黎贤弟与蒋某,真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原来蒋羽心中早有决策吗?看来是自己小看这位蒋大人啊!那么蒋羽专门召自己前来商量对策,岂不是……
安仕黎眼睛一亮,激动地说道:
“大人!安某曾经与白深一家有过交集,安某愿为说客,使白深加入我们,以为大人提供财力之支持。”
蒋羽注视着安仕黎,脸上的笑容透着欣慰,并对安仕黎说道:
“好!贤弟若有信心,此事便交由贤弟。但,不必太着急,让白深入伙一事,干系甚大,并非蒋某一人可以决断。”
安仕黎听罢不禁疑惑道:
“难道……匡扶大业,不止有蒋公一人牵头,还有另外的重臣在协助吗?”
“不错!”蒋羽点了点头,但脸上却没有了笑容,“此人的作用一样重大,我的名下有一千死士,而此人的名下则有五百死士。我们有过协定,凡是重要的决策,都必须经过两人的商讨方可做出。所以这次邀白深入伙的方案,我还需过问一番此人。”
“敢问大人,此人究竟是何人?”
“很快你就知道了,过两天便是他的五十岁寿宴,我会前往他的府中为其祝寿,也会带上你一同。等我们与他相会后,我们便会将该计划与其进行商议。”
“好!那么仕黎便恭候了。”
安仕黎轻轻点头。
蒋羽微微一笑,看向安仕黎的眼里是藏不住的欣赏。他语气温和地对安仕黎说道:
“仕黎贤弟,在蔽府上住得可还算习惯?”
“自然习惯。”
安仕黎不假思索地答道。
蒋羽点了点头,笑道:
“习惯便好,仕黎,如果有何不适宜,尽管提及,蒋某必尽己所能。”
“谢大人!”
“好了,你先去歇息吧!待两日后,你作为我的随从,与我一同前往那人的府上。”
安仕黎向蒋羽行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去,蒋羽便独自一人坐在屋子里。
每当想到那个人的名字,蒋羽的心头就有一股不悦之感正在暗潮汹涌着。此人对政变一事帮助甚大,是自己有力的臂膀,这些自是母庸质疑的,可蒋羽会对其感到不悦,最大的原因就在于——此人独立于自己的掌控之外,不受自己的调遣,而自己行事甚至还需要征求他的意见,这是让蒋羽极为恼火的。虽然严格来说,这次招揽白深的行动蒋羽可以不与那人商议,但从大局出发,他依旧需要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