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想法。
如果不是因为蒋羽还需要凝聚一切可以凝聚之力量实现自己的事业,那他早已不会容忍一个不受自己摆布的人长时间留在自己的身边,这样的人,对自己并无益处,只会招致自己的嫌恨。唯有他自己,才是那个可以掌控大局、掌控一切形势之人,别的人都不行,这是他的事业所必需的。
而当回想起安仕黎的模样,一抹笑意总是无可避免地攀上蒋羽的嘴角。
他欣赏这个年轻人极了,这个年轻人有着不会枯竭的激情,聪慧而又敏锐,自己在已经想到了联络白深的情况下依旧向安仕黎问计,为的就是考验安仕黎,而安仕黎轻易便将满分答卷递到了自己手中。更重要的,是这个年轻人崇拜自己,对自己的决策从不有任何质疑,坚定地按照自己的意愿办事,这是最令蒋羽愉快之处,他相信,唯有安仕黎这样的人才才是和自己共创大业的最佳人选,自己没有不好好培养这个年轻人的理由。
蒋羽一身简单的睡袍,但他悠闲地躺在躺椅上的身躯总是能尽写从容,而那微微抬起、伸向夜空的手,令他看上去宛如一个执星辰为棋子,以银河为棋盘的棋手,一切似乎尽在他那只手的掌握之中。
……
两日后,便是王沧五十岁大寿的日子。
作为大昭第一名士的弟弟,同时自身也是在朝堂上久负盛名的清流大臣,王沧的五十岁寿宴可谓是宾客满堂,热闹非凡,上至朝廷尚书,下至退休赋闲的老前辈,形形色色的人都汇聚在了王府之中,这其中也包括了蒋羽与安仕黎。只不过其它人都是为了给王老大人祝寿的,蒋羽与安仕黎前来则是有要事要与王沧商议——没错,王沧即是那个与蒋羽共同谋划政变之人。
安仕黎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显得万分震惊,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位德高望重的王洵老大人的弟弟王沧居然也参加到了这次行动之中。
蒋羽告诉安仕黎,王沧是主动和蒋羽进行联络申请加入到政变计划之中的。王沧对当朝皇帝气走他哥哥王洵一事痛恨万分,坚决要将当朝皇帝赶下台,并将他的哥哥王洵迎回京城,这才下定决心与蒋羽同盟,蒋羽考虑到王沧身后的巨大名望,没有道理不为自己的计划增加一项重大的筹码,两人一拍即合,成为了政变大计的两大首脑。
听了这一事迹,安仕黎不免感到唏嘘无比。当朝皇帝正是失败极了,竟然连王沧这样的重臣都走到了他的对立面。而一想到自己还将与这等人物相见,安仕黎的心里又多了几分紧张。
身为寂寂无名的随从,安仕黎当然是无缘参与到王沧大人盛大的寿宴之中,而是在蒋羽与王沧的安排下进入了王府的园林中等候,待蒋羽与王沧将应酬之事解决完毕,三人便会于园林中汇合。
闲来无事,安仕黎独自在王府园林之中等候着。夜色幽幽,安仕黎仰则观皓月之皎洁,俯则瞰花丛之繁盛,虽则无聊,但还是勉强能寻得些趣味。但比起赏弄花草,他更多则是在为不久之后劝说白深一事做着打算。
劝说白深加入之事,安仕黎大约有六成的把握。这两天里,安仕黎将白深被逼着捐助二十万两白银一事的详细过程都了解了一遍,得知皇帝要求白深一家捐助其实是皇亲祸水东引的结果。皇帝派出的太监不但到白深家中作威作福,还羞辱了白深与其长女,然后才从白深手中豪夺了二十万两白银。甚至在白深将二十万两白银交付宫中的当天,那洪广还前来嘲讽过白深。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耻辱,这是无可容忍的奇耻大辱。
如果是安仕黎自己遭到这样的羞辱,他是万万不会善罢甘休,假如给自己一个报仇的机会,自己什么都可以不顾。那么,这个白深就真的甘心忍气吞声吗?安仕黎难以想象,他相信在自己向白深陈明利害、抛出橄榄枝后,白深会做出明智的决断,而他将也为他和蒋羽等人共同的事业献上迄今为止最大的助力。
一抹笑容浮上安仕黎的脸颊,但他忽然注意到一旁的草丛里似乎有人正在窥伺,出于警惕,他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喊了一声。
“是谁在哪?”
不止是喊了一声,安仕黎还条件反射一般去抓腰间的佩剑,但他的手拍到腰上他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有把佩剑带来。
“大人勿忧!”
一个下人模样的人从那个方向走了出来,朝安仕黎恭敬地行了一礼,道:
“大人,小人荆翼,是王府的下人,原本是奉命前来打扫园子的,没想到惊扰了大人,请大人恕罪。”
“王府下人吗?”
安仕黎意识到自己敏感过度,顿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