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请求薛相向父王禀报之事,不知薛相可否办到?”
薛止轻轻摇头。
“只怕由薛某出面实在不妥,王上对公主您宠爱有加,还是由公主您亲自去提,最为合适,也最可能成功。”
叶绫若有所思地低下头,随即就微微一颔首,算是认同了薛止的说法。
而薛止在打量了叶绫许久后,微笑着,向叶绫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公主殿下,您对在下心怀的怨恨,恐怕不小吧?”
叶绫猝然抬起头,注视着仍然是一副恬淡微笑的薛止,听薛止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叶绫一时拿不定主意,她本想矢口否定,但薛止又说道:
“公主殿下,在下是从最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在揣度人之心思上,一向是很准确的,尤其是公主您还如此年轻。您就…不妨直言。”
叶绫的眼中结束了犹疑,决然地对薛止说道:
“我与薛相,道不同,不相为谋。”
“哦?”
薛止的眼睛不见一丝波澜,道:
“有何不同?公主殿下是为了我大凝的兴盛,我薛止又何尝不是为了大凝的兴盛呢?竟至于不相为谋。”
叶绫一时激愤,本想怒斥薛止为一谋权夺利之小人,但这句话还是被她锁在了朱唇里。她考虑了片刻,明白薛止此人倒也并非奸恶,确为治政能人,只不过因其父需要才至于此步。但这并不代表叶绫就可以原谅薛止。
叶绫冷冷地注视着薛止,说道:
“明王在世,与四姓同舟共济,我大凝上下号令如一,携手共进,方有‘荣光时代’彪炳于史册。此诚所谓结众力,凝众心,则众志成城,事无不成。而薛相却与我父王尽逞独夫之意,废执政、虚议阁,使原与我王族精诚合作之四姓离心离德,大凝上下之整肃不复如初,昔日强盛进取之势亦消弭于无形。而薛相却说己身之行径是为我大凝之兴盛,不知明王泉下有知,该作何感想呢?”
叶绫肃然地盯着他,眼中的警惕与敌意连最后一丝伪装都已经褪去。而薛止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平静,唯独看向叶绫的眼神显得格外复杂。
他像是无声地叹息了一声,对叶绫开口道:
“薛某…实无意于就大政方针与公主殿下您辩论,在下与公主殿下您都很清楚,这没有意义。薛某想告诉公主殿下,如果这是您认定的道路,您就坚定地一试吧!凡事不贵成败,贵在坚持。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在下祝愿公主殿下能一路顺风。”
叶绫不解地看了薛止片刻,但她并没有选择领薛止的情,她认定,薛止只不过是用表现得大度的方式来掩饰其内核上的苍白无力罢了。叶绫淡淡地说道:
“叶绫自然明白,何必您来提醒?如无其它事情,叶绫便告辞了。”
“公主您慢走。”
薛止静静地注视着叶绫的背影,看着对方飒爽的身姿迅速离开了他的视线。
他的眼中流露着感慨,自言自语道:
“前途不可限量啊!只是…还太年幼了,对四姓的认知还停留在明王时期,未免可惜!可惜!”
薛止抬起头,如同是看见了谁似的,又说道:
“平国公大人,您还真是栽培了一个好苗子。”
……
离开内阁班房后,叶绫便往凝王寝宫赶去,她另有要事需要解决。
而此时的凝王寝宫里,隔着老远便能听到从中传来的管弦丝竹之声,闻到美人身上的脂粉香气。
叶绫来到寝宫门口,宫内的喧闹之声如同过敏一般令叶绫浑身不适,她的面色冷若寒霜,蹙着眉头犹豫了好一阵。等她深吸一口气后,她才走入门内,就仿佛是游泳之人潜入湖水里似的。
当她的双脚迈过门槛时,她也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变成了一个活泼惹人爱的小姑娘。
叶绫快步来到凝王叶修身旁,而本就沉浸在喧哗带来的喜悦之中的叶修看到自己最疼爱的乖女儿来到自己身边后,那更是喜上眉梢。女儿倚靠在他的怀中,而他轻轻抚摸着女儿的脑袋,以温柔的口吻说道:
“绫儿,侬有什么事呀?”
叶绫笑靥如花,仿佛一朵尽情盛开的牡丹。她紧拥着叶修,以甜甜的语气开口道:
“绫儿想父王啦,不行吗?”
“哈哈哈哈……”
酒酣肝胆的叶修开怀地大笑着,搂住女儿的手也搂得更加紧了。叶绫吃痛轻轻呻吟了一声,对爹爹说道:
“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