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显得颇为恭敬地向萧茂一拱手道:
“原来是萧将军之子,失敬失敬!”
“这……”
萧茂对眼前之局面有些错愕,他不可置信地询问道:
“你们难道不把在下当成卖国贼吗?对景国割地、对宣国割地的谈判,可都是由我负责的。”
萧茂此言一出,疑惑的换成了叶绫,她说道:
“萧大人这是何意?将士在战场上无法取得的,却指望使节能从外交中取得,这不才是更加荒谬之事?割地赔款之事虽丧权辱国,却如何能怪在萧大人头上?换个人去,结果不还是如此?”
叶绫的话,令萧茂大受触动,差一点点就热泪盈眶——知音啊!这才是知音啊!终于有人可以明白萧茂处理这些脏话累活时所受的委屈了啊!眼前这位英俊的公子,先是还了萧茂父亲一个公道,接着又还了萧茂本人一个公道,天不生此人,他萧茂万古如长夜啊!要是世人都如眼前这位公子般明悟,他萧家何至于此?
萧茂越想越激动,竟哽咽地对叶绫说道:
“若是世人能如公子一般,则萧某何以如此?天可怜见!使萧某得遇公子。萧某别无他意,敢问公子之尊姓大名,欲与公子结为忘年之交!”
“啊?”
叶绫很是纳闷,自己说了什么了?这萧茂也太激动了吧?但气氛也烘托到这了,叶绫不迎合迎合也不像回事,她编了一个假名字,就对萧茂说道:
“在下凌烨,见过萧大人!”
不一会儿,菜也上齐了,虽然这顿饭是叶绫意料之外的事,可既然凑巧遇到了这位萧嘉之子,那她不妨从萧茂口中探得些一手情报来。
叶绫夹着菜,故作随意地询问道:
“萧老将军一生抗击凝军,可未能与凝兵血战至死,反倒为一群南蛮所戕害,未免令人痛心。”
萧茂听罢哀叹一声,道:
“是啊!我父萧嘉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未能于东部战场上奋战至终焉。他这一生最大的几场败仗,都是败在凝将叶潇手中,他一直都想从叶潇手中,把这几场仗讨回来,可惜终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他被调去西南时,其实我心里还颇为欣慰,以为他戎马一生,终于是可以好好休息了,但景国人的出现,超乎我们每个人的预料。此外……”
萧茂的眼神凝重了不少,对叶绫等人说道:
“世人以为南景为海外未化之蛮夷,此言差矣。”
“哦?”
叶绫一下子就来了兴致,她手中的“荫影”诚然是情报网遍布昭、宣、燕的强大机构,可这个突然出现在世间的南景政权,一样也是“荫影”的盲区。她很想从萧茂这里了解了解关于这南景的情报,看看这南景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萧茂继续说道:
“我曾出使过南景,与南景人接触过,南景人所用之语言,与我们是一模一样的,并无显着之差异,包括所用之武器装备,与我们是类似的。其文化、制度也都自成一系,并不能以单纯的落后言之。在南景,有天子,可天子似乎并非的掌权之人,南景的实质领导者,是南景的一位大元帅,他的名字叫作景征麟,我与他进行交涉过,他是一个……极其极其凶狠奸诈的人物,但在南景军中,他有着无比崇高的威望以及高超的统军手段,足以称得上相当难缠的人物。南景之地,与我大昭隔海相望,我昭人始终以为那不过是一座遍布山林的岛屿,从在下浅薄的了解里探知,这绝非事实,南景多半有着辽阔富饶的土地,否则断难组建出北侵我大昭的十万大军并维持其补给,叹天下之至大,而我等实一叶障目矣!又怎可轻视强敌?南景,不可不慎重待之,若复小觑,恐生大祸。”
叶绫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这样的情报还真是她始料未及的,本来昭、宣、燕、凝四国演义再加上北方的诸多草原部落,这局势就够扑朔迷离的了,现在却又跑出来一个同样不可小觑之的景国,天下之势,未免过于复杂难辨啊!但暂时多留个心眼子,也不是坏事,倘若她真的有和这南景政权交手的那天,总归是用得上的。
萧茂又发出了一声长叹,眼里多了一分难隐的愤怒,对叶绫等人说道:
“唉!南景军诚然不可小觑,但以我父之能,纵不能以弱兵抵御其锋芒,也断不至于与我兄埋骨疆场,经我有心调查,此事,确有蹊跷。”
“什么?”
甘兴一下来兴致了,询问道:
“您是说,萧老将军的死别有缘故?”
萧茂有些疑惑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