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了甘兴几眼,随即点了点头道:
“不错,当时之战局错综迷乱,我父在沿岸阻击景军不成后,便入城坚守,期待援军及时抵达。但他展开守城战后,要爆发了一件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那座城的城墙在景军攻势下,不到两个时辰便轰然而倒,我父没有料到城墙如此不堪一击,便带残余部队展开巷战,最终壮烈牺牲。”
“两个时辰就…塌了?”
甘兴无比诧异,他父亲和他提及过,自己这辈子最怕的就是攻城战,一座坚城有时可以让城下十倍于己的军队动弹不得,唯有靠死命地围城才能勉强拿下,耗时又久,死伤也大。而不到两个时辰便轰然倒塌的城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些吧?
萧茂很是愤恨地点着头,说道:
“正是如此!不光我父亲坚守的那座城池,西南众多城池都是以同样的方式沦陷的。正常情况下,城池的城墙都是会得到按时维护的,维护的费用会从工部下发到各地,但工部下发到西南的维护费用与实际的维护支出岂止是对不上,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我本有心继续调查,但西南诸城的收复无望,终是断了我继续调查的念头,查无实据,就算我心中已有答案,也实在无法!”
即便萧茂没有彻底把话挑明,叶绫等人都清楚,大昭内部存在极其严重的贪腐问题,并且这一贪腐问题是西南如此快地被景军大破的重要原因。
叶绫正带着慨然进行着思索,萧茂就又开了口,只不过这次,他的语气骤然改变,而当听清他的话时,众人的内心无不高悬。
萧茂环顾众人,似乎要将每个人的相貌都记在心里,他这样说道:
“在下有幸跟随我父见识过不少凝国人,凝国人与我昭人虽用着同样的语言,但凝国人的口音、口气与昭人有着很显着的差异,我父用这样的辨别方式抓住过不少凝国间者,故而在下记得十分清楚。刚刚这位壮士说话时的口音,与凝国人如出一辙,还有公子您,在下还是刚刚留心到,虽然您模仿得很像,但在下只要仔细一听,您的话里,仍然存在凝人口音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