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大位可望,愿与蒋公共天下!”
蒋羽尚且低着头不敢起身,但双眼之中闪烁着的欢喜已然将他此时之想法暴露无遗,他擦了擦眼睛,抬起头看向信王,说道:
“王上!微臣此来,有机要之大事欲与王上相商。”
“何事?”
信王以信赖的眼神注视着蒋羽,洗耳恭听着,蒋羽顿了顿后,将凝国势力的突然搅局与他决定和叶绫合作施行对正明皇帝的袭杀以扶信王上台等事情告诉给信王,并向信王询问道:
“不知王上以为如何?”
蒋羽看向信王,恭候着对方的回答,但信王却是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王上?”
“哎呀!”
信王这才缓过神来,从他听蒋羽说他们的行动被凝国人给获知后,他就好像被这则消息定住似的,蒋羽之后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只有凝国人发现他们的密谋这一消息在他脑中盘旋,让他陷入极大之震恐中。
信王忙向蒋羽询问道:
“此事竟为凝国人获知,我等岂不将罹杀身之祸?蒋公有何对策?望速速告与本王!”
这下愣神的换成了蒋羽,他猜到对方没有听明白自己的话,只好再向信王解释道:
“王上勿忧!微臣的意思,是我等可以暂且与凝国人联合,发动对陛下的袭杀,事成之后,我等一面将全部罪责推至凝国人头上,发起对凝国人的全面追捕,一面联合众臣以太子年幼为名推举王上主持大局,清剿凝寇,既能使王上大权在握,又能使王上的上位名正言顺,待成功执掌大权,则一切尽在掌中,我等多年之蛰伏,终待拨云见日之时!”
蒋羽将谋划之策详细告知给信王后,信王非但没有从惶惶不安中走出,反倒是在惊疑不定下越陷越深。
多年以来,他既期盼着这一时刻,也畏惧着这一时刻真的会到来,但现在,任他愿意与否,夺权行动发起之时机被明确地摆在他的面前,要么他踩着这个台阶登峰造极,要么一脚踩空摔得粉身碎骨,或者说……继续待在原地,选择性的视而不见?至少这样,他还能保持他现有的地位,可蒋羽他们会答应吗?他们会这一天准备多久了,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信王还是决定试一试。
“蒋师傅啊!”
信王忐忑无比地开口说道,冷汗不知不觉间就从他的额头上滚落,仿佛他急速下沉的心灵。
“此…此事未免太操之过急了些?凝人卑鄙,安…安能取信?若…若事有变故,本王与蒋大人岂不万劫不复?还望…还望蒋大人能够慎重!”
蒋羽疑惑地看了信王一眼,以他的敏锐,一眼就看明白信王心中作何想法,除了担心会丢失掉现有的荣华富贵,安能有其它?蒋羽的确猜了出来,可他故意没有点破,而是以不解的神情目询着一旁的陈种。
陈种也急了,见蒋大人的眼里透着疑惑,他连忙以焦急的目光注视信王,开口问道:
“大王!大事有望功成,潜龙将翱九天,大王又奈何踌躇不前啊?莫非大王是贪图眼前之安逸享乐,丧失了奋起一搏的决心乎?岂有此理呀!”
信王脸颊绯红,再一次被陈种给揭到短处,他别提有多恼火,胸中积攒了一大堆对对方的火气。他想要找一个正当些的理由为自己辩解一番,但蒋羽却在此时开了口,以郑重其事的语气说道:
“王上,好安乐而避忧患,此人情也,绝非可耻之事,使蒋羽与王上互换,一样也会像王上这般犹豫。可试问王上,今夕之安乐固然唾手可得,明日之安乐也非遥不可及,可明年呢?后年呢?陛下若有一日心血来潮,欲至王上于死地,一纸诏书、一名使者,足矣。届时,王上又该如何?所谓安乐,又该往何处去寻?阴曹地府乎?人为刀俎,而我为鱼肉,欲求一世之安乐,实不可得;人为鱼肉,而我为刀俎,方能图一世之安乐!一时,还是一世,愿王上熟计之!”
蒋羽的话语振聋发聩,令信王感到豁然开朗甚至是冷汗直下。
蒋羽的这些话恰好触及了信王从来没有想过的一点,那就是他的哥哥哪天看他不顺眼,只需要下一纸诏令,就能将他所有的安乐连同他的性命一起夺走,除非他早做准备,不然那天真的来临,那他除了等死还是等死。唯有将生杀予夺的权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这一切才能避免,他才能享受到长久而安稳的安乐。
锐利无比的决心,难以撼动的毅力,以及奋力一搏的勇气……这些早已从信王身上剥离下来的事物,重新汇聚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