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假包换,王爷,我们就是在镖局上找到他的,当时他也才抵达,正好同我们撞上。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背上背的那个包袱,后来果然不出我所料,里就装的就是那只盒子。在我们出示了您交给我们的那封信以后,他便将盒子交给了我们,我记得它,在您这里见过,也许这天底下一模一样的盒子不难找,但上面的封条仿冒不了,我们仔细验看过,是您的印章没错。”陆修武断然道,故意略过当时府中的那场屠杀案不提,以为只需这样说便足以消除王爷心中的疑问。
陆修武不懂王爷何故有此一问,就算当时现场已无一个活人可以证明这个年轻人的身份,或者换句话说,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只是这个年轻人的一面之词,压根儿没有旁的证明,除了那只盒子,也只有那只盒子,以及年轻人看到那些尸体后悲痛欲绝的反应乃至后来为此昏了过去,如果这也可以当做证明的话。
因为他始终觉得那样的情绪是装不出来的,尤其是昏厥,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说发生就发生,起码他自己就绝对做不到:“什么人能装得这么像,简直就跟真的一样,若是不相干之人绝不会有此等表现。”
王爷一连串奇怪的发问使三人感到既惊讶又摸不着头脑,特别是此刻作为三人的主心骨和首脑,直接面对王爷质疑的陆修武深感莫名其妙。
“这些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他的身份吗?再说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份有那么重要吗?东西既然已经取回来,并且完好无损地送进了宫里,不就应该结束了吗?还提那些旁的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有什么意义?鸿远镖局的事跟我们有什么相干呢?”一连串的疑问在陆修武的脑中冒出来,当然不是像王爷那样对年轻人的身份产生怀疑,他只是想不明白,一切不是应该结束了吗?头一回,陆修武对王爷的问话感到有点不耐烦,甚至是恼怒。
陆修武当时丝毫没有怀疑过这个年轻人的真实身份,现在仍是一样,就算王爷提出了质疑,在别的事情上他可能犯错,但对于这件事他坚信绝不会弄错。
“就连他老沈那么厉害的人都没怀疑过,怎么可能会搞错!”陆修武暗道,如果说面对王爷的质问时,一开始他曾有过那么一刻动摇的话,但后来一想到沈浚跟他一样确定无疑,便立即又找回了信心,并且更加坚定了自己当初的看法。
见王爷仍用疑问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似乎对自己的回答并不满意,陆修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他突然脑筋一转,反而向王爷问道:“怎么,王爷,您觉得此人有问题?”
“不清楚,我只是随便问问,不过我记得周掌柜当时并没有提到自己的公子也跟了来,还执行了这么重要的任务。”话虽说的轻松,但王爷仍用一种奇怪的凝视的眼神盯着陆修武,然后一句话也不说,也不把视线转向别处,意思很明显,要陆修武对此给出解释,虽然这明显根他毫无干系,况且他怎么会知道鸿远镖局对这趟镖是怎么设计安排的,陆修武想。
“也许是为了保险起见吧,据周公子说,当时他们镖局上下除了老弱妇孺,几乎全部出动,接到镖物后分两路返回,周掌柜带领一大队人马大张旗鼓地行进,周公子则乔装改扮,一个人秘密往返,因为这样不容易引起注意,所以才将真正的盒子交由他携带,事实证明他的确把东西安全带到了京城。”但他还是不得不对此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说是见解,其实也无非就是周印廷当初告诉他们的那些话,并不能证明什么,在王爷眼里也不足信,毕竟连这个人本身都还尚在被怀疑之中呢!
果然,王爷还是带着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看着陆修武,似乎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要说把如此宝贵的东西交给一个年轻人携带,期间还要长途奔袭八百里,怎么可能比由一大队武艺高强的镖师护送更安全?
“另外,明明前来接收镖物的是镖局掌柜,取回时却是在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自称鸿远镖局大公子的年轻人手上,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更可疑的是,任务完成了,年轻人却出乎意料地跟了来,还不声不响地住下,也不说此行所为何事,什么时候离开。而当初与之碰面并定下契约的周掌柜却从那以后音信全无,再未露面,岂不怪哉!
“还有当初会面时,与周掌柜约定,镖物交割后便传信告知,如今任务已经完成,陆修武他们也已安全返回,却唯独不见周掌柜的消息,实在是奇怪之至!
“而最最重要的是,目今宫中仍无任何消息传来,无论好的坏的,都如石沉大海。按说父皇拿到宝贝,看了信,定会立刻做出决定,即便不将我召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