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记得李夫人此前曾讲过一句话。
“什么李府的掌上明珠?不过是你们李家父子的垫脚石罢了!”
用垫脚石来形容泱泱……这证明她对于李府这父子俩的布置应是有所察觉。
言淡想到那蝴蝶珠花钗,是李夫人赏赐给乳母绣姑。
从其他人的供述中也能看出李夫人对于绣姑很是优待,并扶持她与翠玉嬷嬷‘打擂台’。
难道是李夫人指使,绣姑与小鹊执行,将泱泱送出了李府?
李夫人此前的憔悴与暴怒,全部是演戏?
言淡总觉得有些许不对劲,她冥冥之中有种直觉,可能要找到另一支发钗才能将真相分明。
众捕快再次来到李府,找到了李夫人所住之处。
因李夫人还缠绵于病榻之上,昨日一番劳累,奉公门带走李府相关人等之后,她便坚持不住倒下。
今日吃过药后稍有好转,但人还是不方便挪动。
体谅其体弱,伏清合并未将人带回奉公门,也不能在其寝卧久留,只得择了最近处的花厅进行审讯。
拒绝了李夫人想要起身行礼,伏清合温声劝道:“李夫人,如今泱泱还未找到,请善自珍重。”
“捕头大人,我很快便不再是李夫人。”她眉头微颦,眼神中却带有些释怀,“我已拟好了和离书,只等李公子回府便能了结,我也会搬出李府。”
可惜和离书一日未签,常理中她是可以离开李府,但在名分上却还是李府的夫人。
从律法上,男子也是相同,男子可以要求和离,但需得女子同意才行。
但伏清合显然不会在此刻刺激这个可怜的妇人,他知晓其名为章万如,从善如流配合道:“章姑娘,今日过来,是有事相询。”
“大人请讲。”
“章姑娘是否知晓,李家主与李公子,一同利用泱泱转运一事。”
章万如面色惨白,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丝苦笑,“因知晓这父子二人皆信命理风水之说,此前为迎合他们喜好,更怕是犯了什么忌讳,便研究了些许时候。”
说着说着,滑落滴泪珠,挂于面颊之上,又缓缓而落。
她从坐榻旁的花几上拿起帕子,“泱泱出生后,我便研究了他的八字,知晓其忌水,需借木卸水气,或是其他方法子化解,本以为李家主这么疼爱他的嫡孙,会为其好好打算……谁知,过了几日便听说了李家主在侧院附近建造池塘的消息。”
章万如拭了拭泪水,“后边家主示意老夫人赐下的几个仆从,我一一看过他们的八字,皆与泱泱相斥……而李赫昀他自以为瞒的好,实际他银钱皆从公中取出,他身边仆从嘴够不严实,账本又在我手上,稍一打听,便能知晓他用去做了什么勾当。”
她顿了顿,“我本不信这些,但泱泱是我的心尖子,容不得半点差错,所以我不能继续放任他们这样继续害泱泱。”
伏清合静静听完,待她话音落下,这才反问,“所以你便收买乳母绣姑,让她帮忙将泱泱送出?”
“送出?”章万如惊愕抬头,“我并未打算将泱泱送出,他到底是李府嫡长孙,有我护着,家主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害人,只需提防便可。”
她从袖袋中掏出一张符纸,“这是我托兄长替我求的符,还有泱泱房里的布置我也稍有改动,可以破掉家主的风水阵。可惜这符纸来得晚了,还未放入泱泱房中,便出了这个事。”
章万如将泪水擦干,神色渐渐坚定下来,“家主那边的算计我已查清楚,他需将泱泱养到三岁才能成事……但李赫昀那个畜生找了好几个相士术士,那日又叫上那老嬷会面,说不准是又生出了什么恶毒的主意,害了泱泱。事后他百般维护那老嬷,不让我拷打逼问,这才让泱泱去向一直不明……他两一定是同谋,求大人明查。”
虽理解她作为母亲的焦急,但在大凌私自行刑的确是犯法的。
只不过这并非关键之处,奉公门众人的心思皆放在了案情之上。
既然并未实施,也无需多做计较,伏清合自动忽略了她的‘违法’发言,又劝慰告诫了几句,这才带着人离开了花厅。
言淡听到此处,也知晓了乳母绣姑与侍女小鹊的谋划,应当不是这章万如所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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