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绢也不知关鹄文所住的具体位置,只晓得他在文意书院读书,所以告知的便是书院的所在位置。
文意书院,在京城并不属于上等,但也是胜于其他普通书院,稍许有些名气。
它坐落在南郊不远,言淡等人骑着马半个时辰便找到了这里。
到了文意书院,找了几个书生询问过后,才知晓这关鹄文竟已不在书院中。
还好书院中有人与关鹄文还算熟稔,知晓其如今的住处,这才没让言淡等人白跑一趟。
言淡问出了住址,也未立刻离开,而是接着询问道:“你可知关鹄文为何不继续在书院中读书。”
“书院的束修太昂贵,关秀才也是无奈之举……”这女子一身布衫,身上除了书箱,无任何装饰物,看上去家境不丰的样子,说起来也是颇有感触。
言淡回忆起船娘所言,关鸿武省吃俭用便是为了供妹妹读书,怎会任她从书院离开。
“其姐关鸿武不是一直资助她读书么?为何会付不起束修?”
“捕快大人你有所不知,这读书最是费钱,买纸买笔买书哪样用不到钱?”女子摇了摇头,“关秀才的姐姐我也见过,每月都会给她送几钱碎银,这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是足够生活,但是在这书院却只刚刚够给束修而已。”
“按你这样说,关鹄文应是读不起书才是。”言淡皱了皱眉,“她又是如何在这书院中读了这么些年。”
“我认识关秀才也有四年多了,最初是见她抄书挣钱,后边……”女子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后边似乎寻了个知己,经常送笔墨纸砚给关秀才,有时还会送些饰品,之后关秀才便再也没抄过书,只专心读书,要不然怎能顺利考上秀才?”
关鹄文也曾自己抄书挣钱,并不像其他人所说的分文未赚过。
还有知己……难道是于雾月?
想到此处,言淡继续追问道:“如若真如你所说,关鹄文有知己帮扶,现下又怎会从书院离开?”
“这我也不大清楚。”女子摇了摇头,“她考上秀才没过多久,便又开始抄书挣钱,甚至比以前更勤勉,拿到了钱也未交束修……后边离开书院和同窗告别,用得都是没钱交束修的由头,之后再未回来。”
又问了两句,无人知晓关鹄文‘知己’的身份。
言淡几人不再停留,直接策马来到了关鹄文所住之处。
这一片接近城郊,且离闹市远,地段虽不好,但还算是清净。
骑马走到近旁便听见朗朗读书声从院墙内传来,连着几家都是如此,声音有老有幼……
看来这附近住的大多都是读书人。
找到左边巷子第二个门前,这便是关鹄文住的房子。
比起关鸿武简陋的小木屋,关鹄文显然讲究得多,不仅有个整洁的小院子,里边的房屋也还算新,应是近几年修葺过。
关鹄文听见开门的声音走出了屋子,见几个黑衣捕快已踏入门内。
她个子高挑,身姿却文弱,相貌虽只算是清秀,但独有一股出尘高洁的气质。
“你们是?”
言淡出示了令牌,说明身份与来意,“奉公门办案。”
关鹄文看清了令牌,连忙行了一礼,问道:“不知各位来此是有何事?”
言淡踱了几步,透过打开的门页看到房内并无其他人,“家中只有你一人。”
“是。”关鹄文见几个捕快的视线在院中徘徊,察觉到了些许,“你们是来找人?”
“你近日可有见过你姐姐?”
“并未……”并未见过,关鹄文刚想回答,意识到几人的身份,怕给姐姐添了麻烦,因此迟疑了片刻。
“别担忧。”言淡舒展了笑颜,“你姐姐关鸿武可能无意间目睹了一场凶案,如今需要她做个人证,所以需要知晓她的去向。”
言淡此话也算不得说谎,虽然关鸿武的罪行她心知肚明,但如今明面上的确还未证实,其他捕快都未排除关鸿武是目击证人的可能性。
毕竟柳船娘当时说船上还有个关鹄文,关键本就是要看关鹄文怎么说。
“原来如此。”关鹄文打量其他几个捕快的神色,皆无异处,这才信了言淡所言,舒出一口气,“近日我身体抱恙,未能去探望家姐,因此有些时候没见着她了。”
她话音刚落,几个捕快的面色皆有变化。
关鹄文以为他们是焦急于找不到人证,因此接着说道:“不过我知晓家姐常去之处,或许你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