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杨灵秀轻哼了一声,嘟囔道:“这算什么,我的未来夫家可在天津,到时候这些书我都不屑看!”
闻言,众人不禁莞尔,陆筝宁用手绢捂着嘴笑,打趣道:“哟,灵秀妹妹,你还没有请期呢,就开始盼着嫁过去啦?不知道灵秀妹妹,婚期几时呀~?”
“哈哈哈哈哈!”
吕贤锡关注点不一样,她问:“听说天津西学繁盛,杨姐姐日后学了什么新知识,可否来信与我交流一番?”
杨灵秀摆摆手道:“看在你居然会求人的份上,我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吕贤锡一时无言,沉默的点点头,随即又开始看书。
张盼儿好奇道:“我听说那边现在都是西式婚礼,新娘要穿一身白呐!”
陆筝宁有些吃惊:“哟,那多不吉利啊!”
杨灵秀立即反对:“你懂什么,在西方的思想里,白色代表了纯洁!”
“哦~纯洁~”
“依我看呐,灵秀妹妹是思春啦~”
“好啊你!我看,是你找打吧!?”
几人说着,绕着桌子打闹起来。
半晌,才气喘吁吁的坐回椅子上,平息了气息,杨灵秀才有些惆怅的开口道:“我娘说,等我及笄了就嫁过去,也就明年的光景了,到时候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遇到你们。”
闻言,几人都有些伤感,瘦弱的张盼儿道:“近几日我主母也开始张罗着为我说亲了,我没你们优秀,姨娘又去得早...前些日子,我无意中听到,主母竟准备把我许配给湖南府的一个县令做...四房夫人....”
她说着,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姐妹们都围到她身旁,伸手轻抚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吕贤锡看着她,心里也泛起了一丝怜悯。
张盼儿的姨娘在生她时难产去了,她从小便一直都养在主母张夫人身边,张夫人看着是个和善的,事实上私下却常常苛待她,这才导致张盼儿身量瘦小,连衣服都撑不起来;而张盼儿的父亲是个商人,送张盼儿来家塾是为了让她识文断字,能嫁个好人家。却没想到,这“好人家”是这么个好法。
性格最软糯的徐君怡也有些难过道:“我也是...我父亲给我许配的夫家,竟然是个商人...”
陆筝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挥挥手道:“你们都算好了,我今年都十六了,我父亲压根就没想起给我谈婚事,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陆筝宁的父亲有五个儿子,六个女儿,最大的儿子已经有三个孩子了,实在没有精力看顾每个人。
大家互相倾诉一番,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吕贤鈖和吕贤锡两姐妹,语气有些羡慕道:
“说来说去,最羡慕的还是你们了,父母相敬如宾,对你们也极好,就连找的夫婿也都是千挑万选的...尤其是贤锡妹妹,离父母也不远,被夫家欺负了还能有个靠山...”
吕贤鈖幽幽叹了口气,轻声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家已经没有兄弟了,就算回门,也立不住啊。”
吕贤锡从书上移开目光,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这个世上,唯有自己才是依靠。就算去了夫家,也要靠着自己不是吗?”
张盼儿垂下眼,轻声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杨灵秀闻言,气得站起来反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平日里没少跟我们说你那老顽固父亲,怎么如今你也如此顽固?”
张盼儿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抹眼泪。
吕贤鈖见事不对,急道:“好了好了,今天我家双喜临门,哭哭啼啼的把喜气都冲散了,你们这样,准备好的暖房红包我可就扣下了!”
陆筝宁站起身,忙道:“那可不行,姐妹们来给你捧场,你不给双倍,竟然还想扣了红包,当心你吕二小姐抠搜的名声流传出去!”
吕贤鈖故作委屈,娇嗔道:“瞧瞧!瞧瞧!我不过是说了句玩笑话,竟被她抓住了把柄!坏了,这下名声不保矣!”
众人又是一片嬉闹,忽地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几人用手指在唇上比划了一下,都默契地噤声。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来人却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开门道:“二小姐,三小姐,快开席了,大小姐让你们下去。”
来人是严氏身边的婆子严慈,她穿着暗红色长袍,头上顶着一个整齐的旗头,表情十分严肃,看不出悲喜。
严慈的左手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娃娃,她的穿着打扮和吕贤鈖、吕贤锡别无二致,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