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圆,嘴唇嘟起,脸上的婴儿肥软乎乎的,看起来像个呆萌可爱的年画娃娃,正是吕家四小姐吕贤满。
看到屋内的众人,吕贤满扬起了大大的笑容,奶声奶气地喊:“漂亮姐姐们,大姐叫你们去吃饭啦!”
屋内的姑娘们都被她的可爱击中,忍不住模仿她的声音道:“知道啦小阿满,你也太可爱了叭~!”
吕贤锡和吕贤鈖则对严慈道:“知道了慈姨,我们这就下去。”
慈姨点点头,牵着吕贤满下了楼。
等她俩走了,屋里的女孩都松了口气,张盼儿小声道:“吓死我了,还以为是你大姐。”
吕贤鈖道:“噗,我说你怎么那么紧张呢。”
吕贤钟是吕家家塾的第一个女学生,文采斐然,稳重自持,不怒自威,深受先生看重,经常代先生管教学生,所以家塾的女孩们或多或少都有点怕她。
吕贤鈖道:“我长姐持重,面上凶了点,心底其实是软的,你们不用这么怕她。”
杨灵秀道:“我们又不和她过日子,哪知道她软不软,只知道一见到她,我必定受罚!”
陆筝宁笑道:“那不是你漏洞百出嘛!”
杨灵秀怒笑:“你没漏洞,你为什么也怕?”
陆筝宁:“我总觉得惠茹姐姐的眼神很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杨灵秀不客气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眼看她们又要吵起来,吕贤鈖连忙圆场:“好了好了,少说两句,咱们快下去吃饭吧。我母亲特地从北平请来了戏班子,吃完饭咱们也去看两出好戏!”
“哼!”杨灵秀轻哼了一声,嘟囔道:“这算什么,我的未来夫家可在天津,到时候这些书我都不屑看!”
闻言,众人不禁莞尔,陆筝宁用手绢捂着嘴笑,打趣道:“哟,灵秀妹妹,你还没有请期呢,就开始盼着嫁过去啦?不知道灵秀妹妹,婚期几时呀~?”
“哈哈哈哈哈!”
吕贤锡关注点不一样,她问:“听说天津西学繁盛,杨姐姐日后学了什么新知识,可否来信与我交流一番?”
杨灵秀摆摆手道:“看在你居然会求人的份上,我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吕贤锡一时无言,沉默的点点头,随即又开始看书。
张盼儿好奇道:“我听说那边现在都是西式婚礼,新娘要穿一身白呐!”
陆筝宁有些吃惊:“哟,那多不吉利啊!”
杨灵秀立即反对:“你懂什么,在西方的思想里,白色代表了纯洁!”
“哦~纯洁~”
“依我看呐,灵秀妹妹是思春啦~”
“好啊你!我看,是你找打吧!?”
几人说着,绕着桌子打闹起来。
半晌,才气喘吁吁的坐回椅子上,平息了气息,杨灵秀才有些惆怅的开口道:“我娘说,等我及笄了就嫁过去,也就明年的光景了,到时候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遇到你们。”
闻言,几人都有些伤感,瘦弱的张盼儿道:“近几日我主母也开始张罗着为我说亲了,我没你们优秀,姨娘又去得早...前些日子,我无意中听到,主母竟准备把我许配给湖南府的一个县令做...四房夫人....”
她说着,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姐妹们都围到她身旁,伸手轻抚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吕贤锡看着她,心里也泛起了一丝怜悯。
张盼儿的姨娘在生她时难产去了,她从小便一直都养在主母张夫人身边,张夫人看着是个和善的,事实上私下却常常苛待她,这才导致张盼儿身量瘦小,连衣服都撑不起来;而张盼儿的父亲是个商人,送张盼儿来家塾是为了让她识文断字,能嫁个好人家。却没想到,这“好人家”是这么个好法。
性格最软糯的徐君怡也有些难过道:“我也是...我父亲给我许配的夫家,竟然是个商人...”
陆筝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挥挥手道:“你们都算好了,我今年都十六了,我父亲压根就没想起给我谈婚事,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陆筝宁的父亲有五个儿子,六个女儿,最大的儿子已经有三个孩子了,实在没有精力看顾每个人。
大家互相倾诉一番,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吕贤鈖和吕贤锡两姐妹,语气有些羡慕道:
“说来说去,最羡慕的还是你们了,父母相敬如宾,对你们也极好,就连找的夫婿也都是千挑万选的...尤其是贤锡妹妹,离父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