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被夫家欺负
了还能有个靠山...”
吕贤鈖幽幽叹了口气,轻声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家已经没有兄弟了,就算回门,也立不住啊。”
吕贤锡从书上移开目光,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这个世上,唯有自己才是依靠。就算去了夫家,也要靠着自己不是吗?”
张盼儿垂下眼,轻声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杨灵秀闻言,气得站起来反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平日里没少跟我们说你那老顽固父亲,怎么如今你也如此顽固?”
张盼儿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抹眼泪。
吕贤鈖见事不对,急道:“好了好了,今天我家双喜临门,哭哭啼啼的把喜气都冲散了,你们这样,准备好的暖房红包我可就扣下了!”
陆筝宁站起身,忙道:“那可不行,姐妹们来给你捧场,你不给双倍,竟然还想扣了红包,当心你吕二小姐抠搜的名声流传出去!”
吕贤鈖故作委屈,娇嗔道:“瞧瞧!瞧瞧!我不过是说了句玩笑话,竟被她抓住了把柄!坏了,这下名声不保矣!”
众人又是一片嬉闹,忽地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几人用手指在唇上比划了一下,都默契地噤声。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来人却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开门道:“二小姐,三小姐,快开席了,大小姐让你们下去。”
来人是严氏身边的婆子严慈,她穿着暗红色长袍,头上顶着一个整齐的旗头,表情十分严肃,看不出悲喜。
严慈的左手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娃娃,她的穿着打扮和吕贤鈖、吕贤锡别无二致,双眼微圆,嘴唇嘟起,脸上的婴儿肥软乎乎的,看起来像个呆萌可爱的年画娃娃,正是吕家四小姐吕贤满。
看到屋内的众人,吕贤满扬起了大大的笑容,奶声奶气地喊:“漂亮姐姐们,大姐叫你们去吃饭啦!”
屋内的姑娘们都被她的可爱击中,忍不住模仿她的声音道:“知道啦小阿满,你也太可爱了叭~!”
吕贤锡和吕贤鈖则对严慈道:“知道了慈姨,我们这就下去。”
慈姨点点头,牵着吕贤满下了楼。
等她俩走了,屋里的女孩都松了口气,张盼儿小声道:“吓死我了,还以为是你大姐。”
吕贤鈖道:“噗,我说你怎么那么紧张呢。”
吕贤钟是吕家家塾的第一个女学生,文采斐然,稳重自持,不怒自威,深受先生看重,经常代先生管教学生,所以家塾的女孩们或多或少都有点怕她。
吕贤鈖道:“我长姐持重,面上凶了点,心底其实是软的,你们不用这么怕她。”
杨灵秀道:“我们又不和她过日子,哪知道她软不软,只知道一见到她,我必定受罚!”
陆筝宁笑道:“那不是你漏洞百出嘛!”
杨灵秀怒笑:“你没漏洞,你为什么也怕?”
陆筝宁:“我总觉得惠茹姐姐的眼神很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杨灵秀不客气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眼看她们又要吵起来,吕贤鈖连忙圆场:“好了好了,少说两句,咱们快下去吃饭吧。我母亲特地从北平请来了戏班子,吃完饭咱们也去看两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