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如此高的评价,张盼儿心中一喜,径直看向自己的主母张夫人。
张夫人眼中精光四射,脸上挂着谄媚的笑,站起身对严氏行礼道:“都是吕家家塾的先生教导得好!”
闻言,其他夫人也都附和道:“吕家家塾教导得好!”
吕贤锡见到这场面,只觉得无聊至极,耳畔传来了杨灵秀的声音:“贤鈖,我觉得你的词比你妹妹的诗好多了,你别难过啊!”
陆筝宁道:“就是,没听严夫人说的吗,盼儿都比你妹妹作的好!”
“贤锡的诗确实意气风发...”李君怡被陆筝宁瞪了一下,连忙改口道:“不过贤鈖的词明显意境更美!”
吕贤锡:“......”你们说小话的时候能不能看看当事人在哪?
她偷偷瞄了一眼那群姑娘,只见吕贤鈖那双桃花眼已经被泪水沁润,亮晶晶的,看起来楚楚动人,而其余几人脸上都是关切。
吕贤锡偷偷迈动脚步,暗想:得离他们远一些,以免她们越说越激动,待会过来找自己麻烦。
吕贤锡又溜到樊夫人身旁,找了个位置坐下,又开始看自己的书。
戏听了大半场,有一个小厮从侧门偷偷进来,在严氏耳旁轻轻耳语了一句。
樊夫人的位置就在严氏身旁,但那小厮声音极小,贤锡模模糊糊也只听到了“前院...”“老爷”等词。
她抬头向母亲看去,只见她脸色有几分苍白,嘴唇微微颤动,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小厮,随后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便跟着那小厮离开了坐席。
吕贤锡心下一惊:难道父亲出事了?
想到这,她起身连忙向着母亲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吕家已经许多年没喜事了,又是双喜临门,不仅为乡民们摆了三天流水席,主宅的宴席也丰盛异常,凉菜热菜、大菜点心共二十三道,山珍海味一应俱全;席间觥筹交错,言笑晏晏。
饭后,众夫人们相约前往后园看戏,一群小姑娘也跟着前去凑热闹。
班主一早便后园候着,见到严氏,连忙拿着曲目单子奉上,道:“各位夫人,小姐,今日吕老爷寿辰,咱们先送上一曲《麻姑献寿》,太太小姐们若想听别的曲儿,只管吩咐!”
严氏接过曲目单,笑道:“今日我做东,我便托大先点一出《刘二当衣》,权当热热场子吧!”
说完,便把单子递给了身旁的老妇人:道:“伯母您是长寿,您点一出,也好添个喜头!”
这人是吕氏族长的母亲,吕家从旌德迁至六安,按理说应在多请几位吕氏的长辈,但路途遥远,吕家又与一些族人有点矛盾,今日也只来了族长一家。
那老妇人也不推辞,毫不客气地接过单子,道:“如此,那我便点一出《四郎探母》吧!”
《四郎探母》也是一出贺寿的曲子,今日唱来也算应景。
严氏松了一口气来,又将单子递给了丫鬟道:“夫人们也不必客气,若是想听什么曲子,交代便是!”
麻姑献寿完毕后,一曲《刘二当衣》谑笑科诨,逗得台下一片欢喜热闹,夫人们一边看戏,一边聊天,聊到兴处,竟有人玩笑着要考校各家姑娘,于是以吕贤鈖、吕贤锡为首的同龄姑娘们便被叫到跟前。
姑娘们如遭雷劈,垂头丧气的站在众人面前。
杨灵秀小声埋怨道:“看个戏还要考校功课,也不知道是看戏,还是看我们。”
陆筝宁附和道:“就是啊...而且各家主母都在场,若是表现不好,岂不是臭名远扬了?”
吕贤鈖笑道:“不会的,这不过就是一次宴会罢了,除了我们还有这么多姑娘呢,只要不垫底,谁会在意啊。”
张盼儿没有说话,但她的的手紧紧拽着衣角,眉头紧锁,似乎在想着什么。
吕贤锡有些无语,不过就是一次考校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张盼儿的主母张太太道:“承吕老爷的恩,我家孩子得以识文断字,不如以贺寿为题,让孩子们作词吧?”
严氏笑道:“今日诸位能来寿宴,已是吕家之喜,就不必以此为难孩子们了,今日正值中秋佳节,不如以秋为题,也正好应景。”
众人点头称是,于是严氏令下人拿来纸笔,伺候各位小姐题诗作词。
得到题目,吕贤锡抬头看了看天,心中便有了思量,提笔作了一首《秋兴》,等墨干了,第一个交给了严氏。
严氏看完,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把她的试卷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