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旁的樊夫人。
樊夫人接过诗卷一看,眼前一亮,忍不住念出声:
“宇宙何寥泬,天高爽气多。梦魂闻鼓角,风雨黯关河。诗笔随秋老,浮生共墨磨。百年惊瞥电,酾酒且高歌。”1
听完她念出的诗句,在场的夫人皆是满脸惊喜,纷纷夸赞。
“好诗!好诗啊!既应景,又应情!”
“先前就听说吕三小姐才气过人,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诗笔随秋老,浮生共墨磨...这句话包含的气韵,可真难得啊!”
听着她们的夸奖,还在写字的吕贤鈖忽然觉得有些牙痒,写完后急匆匆地把墨吹干,也交给了严氏。
严氏看完,递给其他夫人传阅。
吕贤鈖竖起耳朵听了很久也没听到夸耀的词,就好像那些夫人的辞藻都说完了一样,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
吕贤锡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正偷偷摸摸地看着从书房带出来的那本书呢,一边看,一边感叹:“严复先生的文学功底可真好啊,看完这本再找一本来看!”
没一会,所有姑娘的诗都作完了,夫人们轮番查阅、评点,这才评出了前三名。
第一名不出所料是吕贤锡,第二名则是吕贤鈖,第三名则让众人都有些吃惊,竟然是平日里不怎么说话的张盼儿。
众夫人都纷纷夸赞严氏教导有方,两个女儿皆为珠玉。
严氏压下眼中的骄傲,谦虚道:“她们俩不过从小看的书多了点,其他姑娘也作的不错,可见平日里是用了功的。像这位张盼儿姑娘,对仗工整,用词精妙,看似泛泛的字句,竟能读出悲凉之感,若不是今日中秋,我真想把这首词评为榜首!”
听到严氏如此高的评价,张盼儿心中一喜,径直看向自己的主母张夫人。
张夫人眼中精光四射,脸上挂着谄媚的笑,站起身对严氏行礼道:“都是吕家家塾的先生教导得好!”
闻言,其他夫人也都附和道:“吕家家塾教导得好!”
吕贤锡见到这场面,只觉得无聊至极,耳畔传来了杨灵秀的声音:“贤鈖,我觉得你的词比你妹妹的诗好多了,你别难过啊!”
陆筝宁道:“就是,没听严夫人说的吗,盼儿都比你妹妹作的好!”
“贤锡的诗确实意气风发...”李君怡被陆筝宁瞪了一下,连忙改口道:“不过贤鈖的词明显意境更美!”
吕贤锡:“......”你们说小话的时候能不能看看当事人在哪?
她偷偷瞄了一眼那群姑娘,只见吕贤鈖那双桃花眼已经被泪水沁润,亮晶晶的,看起来楚楚动人,而其余几人脸上都是关切。
吕贤锡偷偷迈动脚步,暗想:得离他们远一些,以免她们越说越激动,待会过来找自己麻烦。
吕贤锡又溜到樊夫人身旁,找了个位置坐下,又开始看自己的书。
戏听了大半场,有一个小厮从侧门偷偷进来,在严氏耳旁轻轻耳语了一句。
樊夫人的位置就在严氏身旁,但那小厮声音极小,贤锡模模糊糊也只听到了“前院...”“老爷”等词。
她抬头向母亲看去,只见她脸色有几分苍白,嘴唇微微颤动,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小厮,随后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便跟着那小厮离开了坐席。
吕贤锡心下一惊:难道父亲出事了?
想到这,她起身连忙向着母亲离开的方向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