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贤锡走出后园,发现吕贤鈖也跟了上来,原来她也注意到了母亲的变化。
两姐妹对视一眼,跟着母亲一路疾行,竟来到了父亲的卧房。
吕贤钟已经早早到了卧房,表情十分凝重,不知在想什么。
看到严氏和两个妹妹进门,她连忙收敛表情,上前扶住母亲,轻声道:“娘,你先稳住心神。”
严氏的手有些颤抖,她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这才慢慢向着床榻走去。
吕凤岐此刻双眼紧闭,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
严氏伸手摸了摸丈夫的额头,颤抖着问:“大夫...看过了吗?”
吕贤钟说:“看过了,大夫说父亲是中风...”
吕贤鈖和吕贤锡大惊,连忙问:“父亲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吕贤钟脸色很难看,她道:“父亲本就有头疾,最忌大喜大悲,今日他与好友交谈甚欢,又饮了酒,这才引发了中风。”
严氏忍住悲痛问:“中风,那能好吗?”
吕贤钟道:“大夫说,好生修养,虽然不能恢复如初,但正常生活是可以的。”
严氏放心了些,又问:“那你父亲什么时候能醒?”
吕贤钟道:“不知道,大夫开了药,我已经命人去熬了,大夫说明日再来针灸。”
严氏点点头,看了看三个女儿,叹了口气道:“世事无常,人心难测,今日你们父亲的情况莫要透露出去。”
吕贤钟面色一沉,道:“瞒不住的,娘。”
“父亲是在宴上昏倒的,听小厮说,族长家三个儿子轮番给父亲敬酒,这才...”
吕贤锡心头一惊,族长家的三个儿子正是及冠之年,身体极好,他们三个人轮番灌酒,父亲不出事才怪。
吕贤锡问:“族长没有阻止吗?”
吕贤钟恨恨道:“不仅没阻止,还用族长的身份压着父亲喝呢!就连樊伯父都劝不动!”
闻言,严氏将手帕捏得紧紧的,咬牙切齿道:“我就知道,他们一来就没好事,本来吕老夫人没闹事我还松了口气,原来心思都在前院!”
吕贤钟道:“娘,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今日寿宴绝不能草草收场,不然外人真以为我吕家没男丁就立不起来了。”
严氏站起身,道:“是这个道理。”
“宴会不可无主人,我必须回去。贤钟,你继续主持寿宴,万不可落人口舌;贤鈖你心细,留下照顾父亲吧;贤锡...你先回去,只当这事没有发生。”
三姐妹看了一眼床上的父亲,齐声答:“是。”
几人各司其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刚回到后院,吕贤锡屁股还没坐热,一旁的吕老太太冷哼一声,道:“哼,有的人下不出蛋,这克人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强。”
吕贤锡心下一紧,之前在旌德时,这老太太每次见到自己都没什么好话,今天竟然还敢在宴席上暗讽母亲。
她连忙看向母亲,见她云淡风轻的喝了一口茶,权当听不见。
吕老太太却不依不挠,拍了拍袖子,作势起身继续道:“哎呀,老婆子我命薄,还是别在这呆着了,省得啊,克完了血亲克旁人啊!”
严氏还是不动,但微微颤动的手暴露了她的想法。
吕贤锡见她三番五次地挑衅,忍不住站起身,问:“老祖宗,贤锡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教你?”
后院的众人们都不约而同地噤声,竖起耳朵仔细听这边的动静。
吕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嘲讽一笑道:“我可不替丫头解惑!”
说罢,她转身向出口走去。
吕贤锡没有在意她的拒绝,而是大声问:“在旌德时,就曾听闻老祖宗曾夭折过两个孩子,敢问那两子是您克死的吗?”
吕老太太闻言瞪大了双眼,那两个孩子的死是她的逆鳞,她立刻转身指着吕贤锡怒道:“好生无礼的丫头!我两个苦命的孩子都是受病魔所害,与我何干!?”
吕贤锡嗤笑一声:“正是呢!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与我母亲又有何关系?”
吕老太太轻哼:“我可没说你母亲!”
“您是在说自己...?”吕贤锡恍然大悟,“对哦...老太爷已故多年了!”
吕老太太被噎,话题一转道:“你母亲生不出儿子就算了,怎么教出了你这么一个有才无德的家伙!”
吕贤锡道:“谁有才德?你们三番五次让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