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漂亮!”“哈哈哈,让这两个小贼再敢嚣张。”“快啊,动手!”“割耳朵。”“割耳朵,割耳朵,割耳朵……”
群贼的声音越叫越响,听起来简直刺耳极了,可他们却根本不管这样多,疯狂的吆喝着,便是世上最激昂的大戏和名伶玉碎昆仑的歌声,只怕都不能让他们如此激动。
在这一刻,江盛二人相残的一幕,才是世上最动人的表演。
王逵冷笑着,看向江盛二人,眼中
冒出炙热的光。
盛于烬默默盯着王逵,许久后才摇头:
“你不值得相信。”
王逵浑不在意的一笑:
“很好。”
随后他举起屠刀。
“咔嚓——”一道声音恰在此刻响起,那是瓷片碎裂的声音,将众人目光悉数吸引了过去。
碎瓷片中,江笑书跪了下来。
江岳群贼们简直像碰上了世上最可笑的事,他们指着江笑书,爆发出哄笑:
“哈哈哈哈……”
有人捂着肚子:
“你看呐,他真的跪下来了。”
有人夸张的抛下兵刃,在地上乱滚,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哈,他真像一条狗啊。”
有人冷笑:
“连狗都不如。”
有人指着江笑书,煞有其事的劝慰:
“哈哈哈,快别说了,你瞧你瞧,这小白脸委屈的样儿,都快哭鼻子了……”
,!
其实江笑书并不是很像一条狗,也不并不显得很可怜,更不会窝囊到要哭。事实上,他除了跪了下来之外,与平时几乎没有任何分别。
其实这并没有那么好笑的,可群贼们还是在笑,这又是因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他们内心中甚至有种隐隐的却是极大的快感,当他们愚蠢的恶意,射向一个陌生的或是熟悉的人的心中时,一种不会被追究的正义感,完全盖过了不合时宜的人性?
江笑书盯住王逵,语气平静:
“你起一个誓言。”
王逵答应得十分爽快:
“我王逵在此立誓,如果江笑书跪行穿过瓷片堆向我道歉后,我不放
掉我抓来的人,便让我爹死娘嫁人。”
江笑书想了想,随后点头:
“好。”
随后哗啦声响起,江笑书用膝盖作足,一步步朝王逵跪行而去。
盛于烬呆住了,他盯着江笑书的背影,不由得张开了嘴,心中剧烈的震动起来。
王逵的嘲讽如同见缝插针般响了起来:
“看呐,你的兄弟为了你的耳朵下跪,你却什么都做不了。原来你区区一只耳朵,比他最引以为傲的尊严都还要珍贵,你这自私自利、毫无人性的狗蛮子。”
盛于烬喉头哽住,他看见江笑书一言不发的朝前跪行,锋利的瓷片很快割开了江笑书的衣衫,小腿露了出来,碎瓷片划过肌肤,立刻留下一道道伤痕。
“起来。”盛于烬语气低沉。
江笑书身子一顿停了下来,似乎他先前都已经聋了,直到前一刻才恢复了听力,恰好听到了盛于烬的话。
他转过头,朝盛于烬缓缓摇头,随后又继续朝前行去,碎瓷片组成的一地狼藉足足有七八丈见方,江笑书先前行的几尺在边缘,瓷片零零碎碎,甚至还略有空隙。
他现在身处的位置,才是真正的凶险,碎瓷片们已经开始堆叠与犬牙差互,一重又一重,毫不夸张的说,把一只最伶俐的狸猫丢进去,它都没法活着爬出来。
但江笑书跪了上去。
裤腿早已被搅碎,腿和膝盖开始直接接触到碎瓷片铺成的小山,膝盖碾了过去,瓷片便被抹上一缕缕
红。
而被压裂的瓷碎闻到鲜血,简直激动得如同一条条最贪婪的蚂蟥。
所以瓷碎开始钻入江笑书的脚、小腿、膝盖,旧的瓷碎还没有好好享用这用疼痛和撕裂作成的盛宴,伤口便又更深一层了,新的瓷碎咬开伤口挤了进来,拓宽了盛宴的餐桌,也将旧瓷碎挤到了更深处。
江笑书面无表情的跪行着,似乎膝盖以下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毫无关联,他只是望着前方,一步步坚定的跪行着,毫无畏惧的行到了瓷堆的正中。
“我叫你起来!”盛于烬暴喝,如同晴天突然响起个霹雳,众人都是一震,心脏砰砰直跳,离盛于烬最近的那个江岳帮众,更是足底一软,跌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