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装着土特产的箱子,尽数塞满了金银珠宝,玛瑙玉石,车帘不过掀开一角,那珠光宝气便耀得人睁不开眼来。
周自得冷冷一笑,转头道:
“江笑书,你有何话说?”
江笑书握住拳头,还未答话,就听见门外一阵喧闹,一群人围在了门口,想来是围观的百姓,其中几人扒开人群,苦着脸走了进来。
江笑书自然认得他们,正是昨日一同参宴的商贾,他赶紧朝打铁铺的掌柜道:
“孙掌柜,你替我作证。”
孙铁匠表情古怪的看了眼江笑书,随后转头对周自得道:
“回禀大人,昨日凌晨,有人拿着江公子的酒葫芦来见小人,说江公子要打酒……”
江笑书一惊,低头看向腰间——我的酒葫芦呢!
只听得孙铁匠继续道:
“我打了好酒,那人却说我不上道,说江公子扫清了江岳帮,难道你不该意思意思,随后他半抢半拿的,把我的数百两纹银全拿走了……”
随后孙铁匠转头看向江笑书:
“江公子,我原以为你……唉,不说了,小人只求你能还些回来,即便原来江岳帮在时,也不过拿一成,你全部拿走,这,小人这可怎么活啊……”
随后他呜呜哭了起来,另外几名商贾开口,经历也与他类似——有人拿着江笑书的信物,来勒索银钱,自己害怕江笑书的报复,只得掏钱了事。
周自得一指江笑书
腰间:
“你在找酒葫芦是么?”
江笑书猛的抬起头,只见下首一个衙役走上前来,呈给周自得一件东西,正是自己的酒葫芦。
“今早衙役检查府库,发现莫名少了五千两白银,四处搜寻,最终在府库屋顶找到了这东西,你还有何话说?”
江笑书满脸诧异的摇头:
“不,不是我!这,这箱子里明明装的是土特产——第一筐是城西卖米粉的小贩给我的,先前装的是花布绸缎和酒,第二箱是一个女人给的,是腊鱼腊肉……”
听他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天,把每一箱的来历都说得明明白白,可周自得的脸色却越发低沉,江笑书说完后,他惊堂木一拍:
“好个巧言令色之徒!亏你这么短的时间能编出这么多!若非本官掌管武陵郡户籍,多半要被你蒙骗过去,告诉你,城西商铺共四百七十余家,但没有一家是买米粉的!”
江笑书脸色剧变,终于明白自己面临什么样的处境——从自己进入武陵郡开始,便已踏入了一个巨大的圈套中。
“江笑书,怎么回事?”此时,门外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却是盛于烬到了。
江笑书还未说话,就听周自得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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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犯人绑了!”
众衙役发一声喊,就要上前绑江笑书,盛于烬顿时一惊,暴喝一声:
“住手!”
这一声直如霹雳弦惊,在场众人不由得心中突的一跳。
周自得拍案道:
“盛于烬,你敢妨碍朝廷办
案?”
盛于烬按住刀柄:
“他犯了什么罪?”
周自得分毫不让:
“搜刮民财,强取豪夺,勒索商贩,盗窃官银。”
盛于烬摇头:
“他是冤枉的。”
周自得大怒:
“人证物证俱在,凭什么你说冤枉便是冤枉?”
盛于烬不说话,而是看向江笑书。
江笑书垂着头,沉声道:
“周大人准备怎样定我的罪?”
周自得腾一下站起身子:
“你与江岳帮有仇,把你送到都按察使司去,你说我故意陷害你!”
随后只听啪的一声,周自得自怀中取出一方大印,重重拍在了桌上:
“这是我的知府官印!江笑书,我知你身份特殊,我审不了你。但你干此等恶事,比昔日江岳帮尚有过之而无不及,本官以官印死谏,武陵郡府衙携此印押你上京城受审,由圣上亲自裁决,若圣上判你无罪,莫说脱了这一身官袍贬为庶民,便是要我周某人项上人头,也由得你去!”
按大秦律令,若上官行事恶劣,下属无从申诉时,便可押上官印,向皇帝直接告状,皇帝审理此案后,会联合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会审,彻底查清事实,若上官有罪,则依法判决,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