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迁自然喜不自胜,满口答应了。
“老子把那个小孽种弄死,看你还用什么借口去找程景生鬼混!”杨迁一边喝酒,一边自言自语地说。
雪枝养在家里,杨迁早就看不顺眼了。
要彻底拿捏牛灵溪,用雪枝再好不过了,就是要让他知道,他做一切事情,都得听他杨迁的!他不让他养的,不管是人,还是猫猫狗狗,他就不能养!
这样想着,杨迁就偷偷翻窗子进了牛灵溪的屋子,从他怀里把雪枝抱了出来……
天快亮的时候,牛灵溪迷迷糊糊醒转,才发现怀里的孩子不知何时不翼而飞,他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四处寻找。
结果,他把屋子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孩子,牛灵溪连忙穿上衣裳,出了门,才发现黑黢黢雪地里,有一串脚印。
有贼?!可是,贼干嘛偷一个抱养都没人要的婴儿呢?
牛灵溪顾不得别的,连忙跟着脚步追去。
没想到这一路就循着脚印追上了山。
天越来越亮了,太阳出来,照得雪地亮堂,牛灵溪看见前面的人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是杨迁,他正用什么东西奋力地凿着冰洞里的冰,雪枝被放在他旁边,奄奄一息。
冰洞是前段日子村民钓鱼时挖的,不过过了一个年,好久没人来钓鱼了,洞里就又冻结了一层冰。
杨迁是想,弄死雪枝虽容易,但孩子若是死在家里,以牛灵溪的性子难免要闹起来,若是他发起疯来惊动了里长,告杨迁故意弄死雪枝,到时候留着个小尸身,就不好收拾了。
不如把孩子丢进冰洞里,顺着水就不知飘到哪里了,到时候谁也找不到,死无对证。
到那时候,即便知道是杨迁搞的鬼,牛灵溪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以,他大清早醉醺醺的,就抱着雪枝上了山。
不过,好在他喝了不少酒,所以走得跌跌撞撞,以至于牛灵溪及时赶上,没让他来得及把雪枝丢进冰洞。
牛灵溪看清他在干什么后,就疯了一样扑过去,抱起了雪枝:“你这个畜生,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杨迁一见是他,也紫涨了面孔,发起怒来,去抢他手里的襁褓,“我弄死这个小孽种!你要是敢不听我的话!老子连你一块弄死!”
牛灵溪又惊又怒,一瞬间也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蛮力,硬是没让杨迁抢走孩子。
杨迁已经发了狂,又兼酒醉,乱打乱扯一气,牛灵溪尖叫着护着孩子,一边拼命推打杨迁。
也不知是怎么了,扭打之间,杨迁竟一脚踩在冰洞里。
冰洞里的冰层本就比湖面的其他部分薄许多,再加上杨迁先前已经凿了半天,上面都裂开了,杨迁这一脚踏进,竟就将冰层彻底踏碎。
一瞬间,牛灵溪满脸惊恐,本能地死死抱紧雪枝后撤,而杨迁本来还想抓雪枝,却只抓走了她的包被,脚下试图找到平衡,却因为酒醉而手脚不听使唤,说时迟那时快,滑了两脚,就整个人跌进了冰洞里。
他大叫了一声,被冰水一激,又兼身上的棉衣厚重,竟觉得手脚千斤一般重,怎么也挣扎不动了,叫骂了牛灵溪几声,要他救他,却反而因此呛了好几口冰水。
牛灵溪满脸惊慌,生怕杨迁挣扎上来再抓他和雪枝,于是也疯了一样,抱起身边的冰雪不停往杨迁脸上砸。
过了不知多久,等他冷静下来回过神时,杨迁早就彻底被冰层下的水流给冲走了,再也没了动静……
雪地和冰面一片寂静,除了那片杂乱的脚印,仿佛这天清晨从来未曾有人来过。
急智
落雪的清晨往往比深夜更冷。
杨青青家的兔皮被子终于在过年前做好了,俩人盖着睡觉,格外暖和。窗外北风萧萧,听着声音,杨青青就往程景生怀里躲。
富贵被彻底惯坏了,一到晚上就跳上炕,跟俩人挤着睡一起。
程景生从来没听说过谁家的狗是跟人一起睡觉的,一开始很反对,但杨青青说富贵不脏,每天在雪地里跑来跑去,四个爪子都是白白净净的,不怕它上床。
“是谁一开始还说不要养它的,这会儿稀罕成这样。”程景生笑他。
杨青青抱着小狗说:“谁让他这么乖,从来不乱咬东西,太可爱了。”
确实是这样,杨青青发现了,其实现代狗之所以拆家,大部分都是因为运动量不够,而富贵不愧是西伯利亚哈士奇,见到雪就血脉觉醒,疯得不得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