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望和我的名声,其他人也不会。”
严竞被他这一番正儿八经的分析和对自我名声的定义噎得无话可说。孟斯故说得没错,从各个方面看,丢下他都不会对自己本身造成过多不良影响,反而带着一个伤还未痊愈的人走下去的影响还更大些。
“你就一点儿不怕我让你一个人待这儿。”严竞盯着他的双眼,企图从中看出勉强,“你有枪伤,不说遇到雇佣兵,但凡被城区的巡逻员发现,直接杀了你都行。”
孟斯故迎着目光眨了眨眼,问:“严竞,你是怕我死了吗?”
闻言,严竞的心脏忽然抽搐着疼了一下,他尚未回答,孟斯故挤出一抹笑,继续说:“别怕。ke是你的第二人格,他的生死和你有关。我不是你的谁,我要是死了,就当是自愿为ke殉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严竞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大路上坡的尽头,孟斯故坐着没有动,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持续发呆。
今天待在身边的人不管是谁,孟斯故都不希望拖人家后腿。而说出那些话,他自知是在有意报复恶心他们感情的严竞,也得到了丝丝畅快感,但是说完,他也不可控地陷入巨大的空虚。
孟斯故没有心思缕清缘由,他身心俱疲,能够感觉到伤口和衣服接触的地方一片湿哒哒,头也阵阵发晕。他从包中翻出手机,定了个十五分钟的计时器,定好后,抱着背包闭上双眼。
孟斯故想,一刻钟,再休息一刻钟,要是还能醒来,我就继续往前走。
要是醒不来……
孟斯故坦然地接受了醒不来的结果,他并非愿意寻死,只是在生死面前,偶尔更迷信地选择命运。
一刻钟时间在这条无人的大道上显得无比漫长,长到孟斯故昏昏沉沉间把自己和ke相爱的过程回想了一遍又一遍,疑问也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记性太好的缺点体现得淋漓尽致。
就在孟斯故认为自己要永远卡在睡不过去也醒不过来的间隙里时,一辆运输车从远处驶来,猛地停在了他面前。
孟斯故心道不妙,迅速睁眼,眯着眼睛逆光朝运输车看去。驾车的是位大约六十来岁的男子,后面的露天载物区装载着成捆的谷草,被光染得如同自身在发光。
谷草旁,严竞抱手坐着,面色依然带有愠意。
“严竞?你怎么回来了。”
严竞没解释,仅简单说:“上车。人家好心载一程,别耽误时间。”
孟斯故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但怕好心的大爷不耐烦,没多想就答应了声“哦”。
他立马要站起来,结果第一下没使上劲儿,上半身抻到,整个人瞬间跟团虾子似的又蜷在一起,疼得说不出话。
见此情形,严竞跳下车,走过来拿起他的背包往车上丢,而后回身要抱起他。
孟斯故张了张嘴,严竞先开口制止:“别再说什么‘不用’……”
这时,背包里的手机发出“嘟嘟嘟”的倒计时结束声响,严竞的后半句话含糊地掺在其中,更近距离地传进了孟斯故耳朵里。
“不是没关系。”
要是几个月前听到严竞在耳边说这句话,孟斯故想,自己必定激动不已,会猜测同一具身体的另一个灵魂是否对那些过往有了共鸣,或是对他有了几分真正的亲近。而今看得清楚,再听到,反倒淡然地确定严竞口中的关系仅是患难与共的战友关系。
“怎么了?”严竞看见他看着自己,开口问。
孟斯故说:“战友关系也很重要,对吧。”
严竞乜了他一眼,移开视线,“不然呢。”
“挺好。”
孟斯故心中又道,挺对的。
孟斯故被抱上车侧坐着,后背靠在扎实的谷草上。而后严竞也并肩坐上来,拍了两下车皮,大声朝前面喊:“大爷,开吧。”
车子突然发动,惯性使得孟斯故猛然向左,又一下子向右,上半身直直扑靠到严竞身上。他缩了回去,与严竞的身体接触没多停留一秒。
动作太明显,跟碰到洪水猛兽似的,严竞不悦,“你躲什么。”
孟斯故说:“你不喜欢同性恋碰你。”
“……”
严竞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回驳,毕竟他确实这么说过,而孟斯故恰好有本事把他说过的话记得一清二楚。
孟斯故住他隔壁时,经常帮他带垃圾到楼下,明显是想刷刷好感。严竞烦那种心思目的收都收不干净的刻意和好意,有一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