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的魂游太虚,只道,“爷吩咐过我的,他如今要长住宫里值宿,轻易不能得闲回家,叫奶奶务必要小心门户,尽量别出二门,有事您就使唤奴才们……”
“知道了。”霁雯回过神来,胡乱点了点头,这段时间里她已经习惯服从和珅的一切的指令——她已经有了能庇佑她栖息的港口,别无所求了,过去的烟花如梦,还是早忘早好,他们如今早不住在驴肉胡同的那处残破宅院里了,英廉对于这个十分明白事理的孙女婿还是有所回报的,除了这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子,还有只有满州亲贵子弟才有份中选的御前侍卫之职。只是霁雯怎么也先不通,既是买宅子,为什么要巴巴地选在外城的旮旯角里安家,而不住在王府胡同附近——那离紫禁城拍马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到,岂不是更方便?如今一搬搬的那么远,倒象是在躲着谁似的。她抿了抿唇,看向灰墙上方仅露出一角的天空发怔:她这辈子,或许都无法弄懂他的心思了。
和珅一路拍马,风驰电掣地踏破清晨的静谧,从宣武门进了内城又足足赶了小半个时辰的路,才见到黄瓦红墙的紫禁城隐隐现出了峥嵘一角,在灰暗的天空下静默着矗立,却是掩不住的皇家气象,遮不了的风云诡秘。
他眯着眼,住马远眺。
终于,他能再进紫禁城——这一次,没人能把他赶出来!
“纽古禄氏和珅——”查旭栋翻了翻手中的名册,“满州镶红旗人?”眼一抬就见一个年轻男子出列应名,看模样倒是个千里挑一的,可能做御前侍卫的一色儿都是三上旗的贵族,他一个下五旗的破落户只配去王府做护卫,也能进大内当差?只怕又不知是用什么手段钻刺来的。谁不知道大清多少大臣权贵就是从侍卫职上发家腾达的?远的如熙朝索额图明珠近的有已经去了的傅恒福康安父子——都是因着遂了圣意升官一个赛一个地快,多少人想从御前侍卫